第587章 孝宗穆皇帝上之上(第2页)
冬天,成汉的太保李弈在晋寿起兵造反,蜀地很多人响应,队伍发展到几万人。成汉国主李势登上城墙抵抗,李弈单人匹马冲击城门,被守城门的人射死了,他的队伍也就散了。李势在境内大赦,改年号为嘉宁。李势这人又骄纵又荒淫,根本不管国家大事,整天待在皇宫里,很少和公卿大臣见面,疏远猜忌老臣,只信任身边的人,小人的谗言和阿谀奉承的话都能听进去,刑罚又严苛又随意,搞得朝廷内外都和他离心离德。蜀地本来没有獠族人,到这时候他们开始从山里出来,从巴西到犍为、梓潼,山谷里到处都是,有十多万部落,根本管不住,成了老百姓的大麻烦。再加上闹饥荒,整个国家一片萧条。
安西将军桓温打算讨伐成汉,手下的将领们都觉得不行。江夏相袁乔劝他说:“干大事儿这事儿,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。聪明人心里有数就行,不用等大家意见都一致。现在对天下有威胁的,就是北方的胡人、西边的成汉这两个敌人。成汉虽然地势险要,但比胡人弱。要是想除掉他们,应该先挑容易的下手。李势这人无道,老百姓和臣子都不拥护他,而且他仗着地方又险又远,也不修整军备。咱们应该派一万精兵,轻装上阵,快速前进,等他们发现的时候,咱们已经出了他们的险要之地,一战就能抓住他。蜀地可是个好地方,又富又人口多,诸葛亮当年就靠着蜀地和中原抗衡。要是咱们能得到蜀地,对国家可是大好事儿。有人担心大军往西去了,胡人会趁机捣乱,这想法看着对,其实不对。胡人听说咱们万里远征,肯定觉得咱们国内有重兵防备,不敢乱动;就算他们来侵犯,长江沿线的军队也足够防守,肯定不用担心。”桓温听了他的话。袁乔是袁瑰的儿子。
十一月辛未日,桓温带着益州刺史周抚、南郡太守谯王司马无忌去讨伐成汉,上奏章之后就出发了;把留守的事儿交给安西长史范汪,给周抚加了督梁州四郡诸军事的职务;让袁乔带两千人当先锋。
朝廷觉得蜀道又险又远,桓温带的人又少还深入敌境,都很担心,只有刘惔觉得肯定能赢。有人问他为啥,刘惔说:“从赌博就能看出来。桓温就像个会赌博的人,没把握的事儿他不干。不过我就怕他拿下蜀地之后,以后会独揽朝廷大权。”
【内核解读】
这段永和二年(公元346年)的记载,是东晋与周边政权角力、内部治理优劣分化的关键一年。从现代视角看,其中的人才选拔逻辑、治理得失、战略决策规律,甚至人性中的“权力约束”与“责任担当”,都能与当下形成强烈共鸣,可从五个核心层面展开评论:
人才选拔:打破“惯性依赖”才是破局关键
东晋门阀制度下,“论资排辈”“任人唯亲”是官场常态,但这一年的几则案例,恰恰戳中了“人才使用”的本质——能力适配性永远优于资历或关系。
--何充的“格局”:对抗时代的“清流标杆”
何充“选才看实绩、不偏袒亲友”,在士族垄断权力的背景下,本质是把“公共治理”从“家族私产”中剥离。放在现代组织中,这就是“绩效导向”的管理初心:管理者的核心职责是为岗位匹配“能做事的人”,而非为“自己人”安排岗位。他的“严肃持重、以国事为己任”,更是对“躺平式干部”的反向批判——无论古今,“把岗位当责任”都是最稀缺的职业素养。
--张重华用谢艾:“破格提拔”的生死考验
后赵大军压境时,凉州官员普遍主张“推举老资历将领”,而司马张耽一句话点破要害:“韩信被重用,从不是因为资历”。主簿谢艾本是文吏,却敢以“七千兵破敌”立誓,最终以少胜多。这像极了现代企业的“危机破局”:越是生死关头,越要打破“论资排辈”的惯性,给“有能力、敢担责”的人放权。反之,若死守“资历论”,凉州大概率会沦为后赵的囊中之物。
--顾和与殷浩:“个人操守”与“社会责任”的平衡 顾和因母丧拒官,称“无救世之才便不应破坏孝道”,体现了古代士人的“伦理底线”;而殷浩在司马昱“国家兴衰系于一身”的劝说下上任,则展现了“责任优先”的担当。放在现代,这本质是“个人选择”与“公共责任”的辩证:既不必苛责所有人都“舍私为公”,但对掌握特殊能力的人而言,“回避责任”就是对资源的浪费。
君主治理:“权力不受约束”必然走向崩溃
后赵石虎的统治,是“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”的经典案例,其操作几乎踩中了“治理失效”的所有雷区,对现代管理极具警示意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