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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1章 孝宗穆皇帝上之下(第2页)

东晋朝廷下诏派谒者陈沈前往燕国,封慕容俊为使持节、侍中、大都督、督河北诸军事、幽、平二州牧、大将军、大单于、燕王。

桓温派督护滕畯率领交州、广州的军队在卢容攻打林邑王范文,结果被范文打败,只好退守到九真。

四月十八日,赵王石虎病情加重,任命彭城王石遵为大将军,镇守关右;燕王石斌为丞相,兼管尚书事务;张豺为镇卫大将军、领军将军、吏部尚书;他们一起接受遗诏辅佐朝政。

刘皇后担心石斌辅佐朝政对太子不利,就和张豺商量要除掉他。石斌当时在襄国,刘皇后派人骗石斌说:“皇上的病已经渐渐好了,大王要是想打猎,可以稍微停留一下。”石斌向来喜欢打猎、喝酒,就留下来打猎,还放纵自己喝酒。刘皇后和张豺于是假传圣旨,说石斌没有忠心和教化之心,免去他的官职,让他回自己的府邸,还派张豺的弟弟张雄率领五百名龙腾军去看守他。

四月二十八日,石遵从幽州来到邺城。石虎命令他在朝堂上接受任命,给他三万禁军,然后让他离开,石遵哭着走了。当天,石虎的病情稍微好转了一些,问:“石遵到了没?”身边的人回答说:“已经走了很久了。”石虎说:“真遗憾没见到他!”

石虎来到西阁,二百多名龙腾中郎在他面前列队下拜。石虎问:“你们有什么要求?”他们都说:“皇上身体不好,应该让燕王进宫来担任宿卫,掌管兵马。”还有人说:“请求让燕王当皇太子。”石虎说:“燕王不在宫里吗?把他召来!”身边的人说:“燕王喝酒喝病了,进不来。”石虎说:“赶快用辇车把他接来,我要把玉玺交给他。”但竟然没有人去。不久石虎就头晕目眩,回宫去了。张豺让张雄假传圣旨杀了石斌。

五月初一,刘皇后又假传圣旨任命张豺为太保、都督中外诸军,兼管尚书事务,就像霍光当年那样。侍中徐统叹息说:“大乱要来了,我可不想参与进去。”于是服毒自杀了。

五月初二,石虎去世,太子石世即位,尊奉刘皇后为皇太后。刘太后临朝听政,任命张豺为丞相;张豺推辞不接受,请求任命彭城王石遵、义阳王石鉴为左右丞相,来安抚他们的心,刘太后答应了。

张豺和太尉张举商量着要杀掉司空李农,张举向来和李农关系好,就偷偷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农。李农逃到广宗,率领几万户乞活军保卫上白。刘太后派张举统领宿卫各军去包围他们。张豺任命张离为镇军大将军,监中外诸军事,作为自己的副手。

“内核解读”

这段记载堪称十六国时期“暴君末路”与“政权崩塌”的经典切片,从中能清晰看到后赵政权在石虎死后迅速瓦解的深层逻辑,也折射出古代君主专制下权力运作的致命缺陷。从现代视角拆解,可聚焦三个核心维度的启示: 暴政的“反噬定律”:压迫越狠,反弹越烈

梁犊领导的高力军起义,本质是石虎长期暴政积累的“总爆发”。这群被流放的精锐士兵,本是后赵的军事支柱,却遭遇“夺马、逼步行、自备粮草”的极致羞辱——他们的反抗不是“野心家煽动”,而是“生存底线被击穿后的本能反击”。更值得玩味的是:起义军初期“无兵器甲胄,以斧缚长柄为兵”,却能一路击溃正规军、发展到十万人,这说明后赵的统治早已失去“人心支撑”:地方官无力抵抗,戍边士兵纷纷倒戈,连石虎的精锐禁军(如石苞部)都不堪一击。

这印证了一个永恒的政治规律:政权对底层的压迫从来不是“成本可控”的统治手段,而是在为自己埋设“定时炸弹”。石虎一生靠暴力夺权、靠暴力统治,却没意识到“暴力的边际效应”——当被压迫者连“活着”都成奢望时,他们的反抗会爆发出远超常规的破坏力。而石虎直到临终前,还在纠结“儿子叛逆”,却对底层的怒火视而不见,正是暴君的“认知盲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