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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3章 孝宗穆皇帝中之上(第2页)

西平敬烈公张重华病重,十岁的儿子张曜灵被立为世子,境内大赦冲喜。张重华的庶兄、长宁侯张祚有勇有谋,却专搞"人际关系",跟张重华的宠臣赵长、尉缉结拜成异姓兄弟。都尉常据建议把他调走,张重华却说:"我正想让他当周公,辅佐幼子呢,你瞎操心啥!"

谢艾因为枹罕之战立了功,深得张重华信任,结果被身边人嫉妒陷害,贬去当酒泉太守。谢艾上疏警告:"现在权臣当道,公家要危险了,求陛下让我回朝护驾!"还点名说:"张祚和赵长这帮人要搞事,赶紧把他们赶走!"十一月初十,张重华病危,亲笔下令征召谢艾为卫将军,总管内外军事辅佐朝政,结果张祚、赵长等人把诏书藏起来,压根不公布。

十一月十八,张重华去世,世子张曜灵继位,自称大司马、凉州刺史、西平公。赵长等人假传张重华遗命,让张祚担任都督中外诸军事、抚军大将军,总揽大权。

殷浩派部将刘启、王彬之去山桑攻打姚益,姚襄从淮南回兵救援,刘启、王彬之全被干掉。姚襄顺势占领芍陂,势头更猛了。

前赵末年,乐陵人朱秃、平原人杜能、清河人丁娆、阳平人孙元各自拥兵占地,这时候全都向燕国投降。燕王慕容儁顺水推舟,封朱秃为青州刺史,杜能为平原太守,丁娆为立节将军,孙元为兖州刺史,让他们继续镇守原地,算是"招安收编"成功。

前秦丞相苻雄带两万兵回长安,派平昌王苻菁平定上洛,在丰阳川设置荆州,任命步兵校尉、金城人郭敬为刺史。苻雄又跟清河王苻法、苻飞分兵讨伐孔持等人。

姚襄渡过淮河,屯兵盱眙,招纳流民,人马扩张到七万,设置地方官,鼓励种地练兵,还派人去建康告状,把殷浩骂了一顿,顺便表了个忠心。朝廷下诏任命谢尚为都督江西、淮南诸军事、豫州刺史,驻守历阳,算是重新布局。

凉州右长史赵长等人提议:"现在局势不稳,得找个成年人当家,张曜灵太小了,不如立长宁侯张祚吧!"张祚早先跟张重华的老妈马氏关系不一般,马氏点头同意,于是把张曜灵废为凉宁侯,立张祚为大都督、大将军、凉州牧、凉公。张祚一上位就彻底放飞自我,荒淫暴虐,杀了张重华的妃子裴氏和谢艾,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。

燕国卫将军慕容恪、抚军将军慕容军、左将军慕容彪等人多次推荐给事黄门侍郎慕容霸,说他有旷世之才,该委以重任。这年,燕王慕容儁任命慕容霸为使持节、安东将军、北冀州刺史,镇守常山,算是给年轻干部一个锻炼机会。

【内核解读】

公元353年,即东晋永和九年,是中国历史上典型的乱世节点。这一年,东晋、前燕、前秦、前凉等政权并立,各方势力在军事征伐、权力更迭、内部倾轧中上演着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历史剧。透过这一年的史事,我们能清晰看到乱世中权力逻辑的残酷、人性的复杂与历史进程的偶然与必然。

政权更迭:权力交接中的隐患与危机

在古代权力结构中,最高权力的交接始终是决定政权稳定性的关键环节,永和九年的前凉与东晋都为此付出了代价。

前凉张重华的权力交接堪称“顾命失当”的典型案例。他在病重时,面对十岁的世子曜灵,明知庶兄长宁侯祚“倾巧善事内外”,却无视都尉常据的警告,甚至将其比作“周公”。这种对权力野心的低估,为后续的政变埋下伏笔。更致命的是,他临终前手令谢艾辅政,却被赵长等人藏匿,最终导致张祚通过废立登上权力巅峰。而张祚掌权后的“恣为淫虐”,杀害重华妃裴氏及忠臣谢艾,更是印证了权力缺乏制约时的失控——当野心家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权力,往往会用更极端的方式巩固地位,最终加剧政权的动荡。

东晋的权力斗争则体现在殷浩与姚襄的矛盾中。殷浩作为东晋北伐的核心人物,却因“恶其强盛”而对姚襄屡下杀手,从囚禁其弟到派遣刺客,再到暗中偷袭,一系列操作尽显权臣对异己力量的猜忌与打压。这种内耗不仅削弱了东晋的北伐力量,更直接导致了山桑之战的惨败。姚襄从“远归晋室”到与东晋彻底决裂,反映出乱世中“臣属关系”的脆弱性——当信任崩塌,即便是名义上的“王臣”,也会迅速转化为最危险的敌人。

军事征伐:战略短视与实力博弈

这一年的军事行动,处处彰显着乱世中“弱肉强食”的生存法则,也暴露了各方势力在战略决策上的得失。

前凉与前秦的秦州之争颇具代表性。张重华正月派张弘、宋修伐秦,结果在龙黎惨败,损兵折将;五月再派王擢出征,虽初期得势,但最终仍难敌前秦反扑。这种“屡败屡战”的背后,是前凉与前秦实力的差距。前秦在苻健的治理下,已形成相对稳固的中央集权,丞相苻雄、卫将军苻菁等核心将领能力出众,而前凉则因权力斗争内耗严重,难以形成持续战斗力。军事征伐从来不是单纯的武力比拼,更是国力、内部团结度的综合较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