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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4章 孝宗穆皇帝中之上(第2页)

五月,江西那边有一千多流民,带头的叫郭敞,他们抓住了陈留内史刘仕,跑去投降姚襄。这消息传到建康,大家都吓坏了,赶紧让吏部尚书周闵当中军将军,在中堂屯兵;豫州刺史谢尚也从历阳赶回保卫京城,加强长江沿线的防守。

王擢把陈仓打下来了,还杀了秦国扶风内史毛难。

北海有个叫王猛的家伙,从小就特爱学习,这人洒脱又胸怀大志,一般的小事他根本瞧不上,所以周围人都觉得他不咋靠谱,挺轻视他的。但王猛自己倒是悠哉悠哉,没啥所谓,一直隐居在华阴。后来听说桓温打进关中了,他就穿着粗布衣服去见桓温,一边抓着虱子,一边跟桓温高谈阔论当下的局势,那叫一个旁若无人。桓温一看,觉得这哥们儿不一般啊,就问他:“我奉天子的命令,带着十万精锐部队来给老百姓除掉那些残暴的贼人,可这三秦地区的豪杰咋没一个来投奔我的呢?这是为啥呀?”王猛说:“您大老远跑了几千里,深入敌人地盘。现在长安就近在眼前了,您却不渡过灞水进攻,老百姓摸不透您到底咋想的,所以就不来呗。”桓温听了,一时语塞,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:“咱江东可没你这样的人才啊!”然后就任命王猛做军谋祭酒。

桓温跟秦国丞相苻雄他们在白鹿原干了一仗,桓温这边没占到便宜,死了一万多人。刚开始的时候,桓温想着拿秦国地里的麦子当军粮,结果秦人把麦子全割了,坚壁清野对付他,这下桓温的军队没吃的了。六月丁丑这天,桓温只好带着关中三千多户人家往回走。他想任命王猛当高官督护,还想带王猛一起回江东,王猛却拒绝了,没答应跟他走。

呼延毒带着一万人马跟着桓温回去。秦国太子苻苌等人追着桓温打,等追到潼关的时候,桓温的军队接连吃败仗,损失的人数以万计。

桓温在灞上驻扎的时候,顺阳太守薛珍劝桓温直接进军逼近长安,桓温没听他的。薛珍就带着自己那部分军队单独过河进攻,还真有点收获。等桓温退兵的时候,薛珍才回来,然后在众人面前大肆宣扬,一个劲儿地吹嘘自己多勇敢,还指责桓温太谨慎胆小。桓温一气之下,就把薛珍给杀了。

秦国丞相苻雄在陈仓攻打司马勋和王擢,司马勋逃到汉中,王擢逃到略阳。

秦国任命光禄大夫赵俱当洛阳刺史,镇守宜阳。

秦国的东海敬武王苻雄在雍地攻打乔秉,丙申这天,苻雄去世了。秦国老大苻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,都吐血了,还说:“难道老天不想让我平定四海吗?咋这么快就把我的元才(苻雄字元才)给夺走了呀!”还追封苻雄为魏王,葬礼按照晋朝安平献王的规格来办。苻雄因为辅佐苻健建国功劳巨大,官位做到将相,权力跟君主差不多,但他为人谦逊,对谁都友善,还遵守法令制度,所以苻健特别看重他,经常说:“元才,就是我的周公啊。”苻雄的儿子苻坚继承了他的爵位。苻坚这人特别孝顺,从小就有志向有度量,学问渊博,啥都会,还喜欢结交英雄豪杰,吕婆楼、强汪还有略阳的梁平老都跟他关系特好。

燕国乐陵太守慕容钩,是慕容翰的儿子,他和青州刺史朱秃一起治理厌次。慕容钩仗着自己是皇室宗亲,老是欺负朱秃。朱秃实在忍不了这口气,秋天七月的时候,就偷袭慕容钩,把他给杀了,然后往南跑去投奔段龛。

秦国太子苻苌在雍地攻打乔秉,八月的时候,把乔秉给杀了,这下关中地区都被秦国平定了。秦国老大苻健为了奖赏抵抗桓温的功臣,任命雷弱儿为丞相,毛贵为太傅,鱼遵为太尉,淮南王苻生为中军大将军,平昌王苻菁为司空。苻健处理政事特别勤奋,还经常把公卿大臣们召集过来,一起讨论治国之道。之前赵国统治的时候,又残暴又奢侈,苻健上台后,改成宽厚简约、勤俭节约,还尊崇儒学,礼遇士人,所以秦国老百姓都挺高兴的。

燕国大规模地征调军队,在发布诏令的那天,把这次征兵行动叫做“丙戌举”。

九月,桓温从讨伐秦国的地方回来,东晋皇帝派侍中、黄门到襄阳去犒劳桓温。

有人告发燕国黄门侍郎宋斌等人谋划拥戴冉智当老大然后造反,这些人全都被处死了。宋斌是宋烛的儿子。

秦国太子苻苌在抵抗桓温的时候,被流箭射中,冬天十月的时候,去世了,谥号是献哀。

燕国老大慕容俊去了龙城。

桓温打进关中的时候,王擢派人给凉王张祚通风报信,说桓温打仗很厉害,他心里到底咋想的,很难猜透。张祚一听,害怕得不行,又担心王擢背叛自己,就派人去刺杀王擢。结果这事儿泄露了,张祚更害怕了,赶紧大规模征兵,嘴上说着要往东征伐,实际上是想往西跑到敦煌躲起来,后来因为桓温退兵了,这事儿才作罢。不久之后,张祚派秦州刺史牛霸等人带着三千士兵去攻打王擢,把王擢打败了。十一月,王擢带着手下投降了秦国,秦国任命王擢为尚书,任命上将军啖铁为秦州刺史。

秦王苻健的叔父武都王苻安从东晋那边回来,结果被姚襄给俘虏了,姚襄让他当洛州刺史。十二月,苻安逃回到秦国,苻健任命苻安为大司马、骠骑大将军、并州刺史,镇守蒲坂。

这一年,秦国闹大饥荒,一升米的价格居然涨到和一匹布一样了。

【内核解读】

公元354年的中国,正处在东晋十六国的大分裂格局中,各方势力的野心与挣扎交织,构成了一幅充满变数的乱世图景。这一年的历史事件,既暴露了权力游戏的残酷本质,也折射出个人选择与时代洪流的碰撞,更暗藏着王朝兴衰的深层逻辑。

权力膨胀的陷阱:张祚的“速亡式”僭越

张祚的夺权与覆灭,堪称“权力迷心”的典型案例。前凉自张轨以来,凭借“奉晋正统”的政治立场和谦逊守成的治国策略,在乱世中维持了五十余年的稳定,这正是其凝聚人心、抵御外患的核心根基。而张祚刚掌权便迫不及待地僭称凉王、改元建号,甚至用天子礼乐、滥杀劝谏者,本质上是误把“权力位置”当成了“权力合法性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