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6章 孝宗穆皇帝中之下(第2页)
燕国老大慕容俊觉得段龛势力还挺强,就跟太原王慕容恪说:“要是段龛派兵在黄河边守着,咱们过不去,就直接把吕护收拾了回来。”慕容恪就先派了些轻装部队到黄河边,准备好船,看看段龛啥想法。段龛的弟弟段罴,又勇猛又有脑子,跟段龛说:“慕容恪这人可会打仗了,而且人家兵多,要是让他们过了黄河,打到城下,到时候就算咱们想投降,估计都没机会了。哥你就坚守城池,我带精锐部队在黄河边抵抗,要是运气好打胜了,哥你再带着大军跟上,肯定能立大功。要是打输了,还不如早点投降,起码还能混个千户侯。”段龛不听他的。段罴一直坚持劝,段龛烦了,就把段罴给杀了。
【内核解读】
这段史料勾勒出十六国时期凉、燕、秦等政权的混乱图景,既是权力更迭的“修罗场”,也是人性弱点与时代困境的集中爆发。从现代视角看,其中的权力逻辑、治理漏洞与个体选择,至今仍有深刻的警示意义。
凉国:权力失控下的“速朽循环”
凉王张祚的覆灭,本质是“暴力夺权者终被暴力反噬”的必然。他试图通过诛杀张瓘亲属巩固权力,却忽略了最核心的统治根基——民心。当张琚、张嵩在集市以“灭三族”为威慑招募力量时,数百人响应的背后,是民众对张祚暴政的集体厌恶;而张祚拔剑督战时无人效命,更是“失道寡助”的直白体现。
更值得玩味的是凉国的权力传承逻辑:从张祚被杀,到马氏被裹挟拥立七岁的张玄靓,再到张瓘进京后“挟幼主掌实权”,本质是“枪杆子决定话语权”的乱世规则。七岁幼主沦为傀儡,大赦天下、恢复旧年号不过是权力洗牌后的“维稳仪式”,却无法改变凉国内部“强臣争权”的隐患——后续李俨割据、卫綝造反、马基响应,本质是权力分散化的必然结果,也印证了“没有稳定治理体系的政权,再华丽的权力仪式都是空中楼阁”。
燕国:战略博弈中的“决策生死线”
慕容俊与段龛的对抗,是“战略远见”与“短视自负”的鲜明对比。段龛的致命失误,在于无视弟弟段罴的理性建议——段罴清晰看透慕容恪“兵多将勇”的优势,提出“黄河拒敌”的止损策略,既符合“御敌于国门之外”的军事逻辑,也为自己留了“战败投降”的后路,是乱世中务实的生存智慧。
但段龛不仅拒绝正确战略,还因“厌烦劝谏”诛杀段罴,本质是“权力自负”扼杀了理性决策。这种“听不进逆耳忠言”的缺陷,在乱世中直接等同于“自断臂膀”——他亲手除掉唯一能对抗慕容恪的人,等同于为燕国大军打开了黄河防线的大门。反观慕容俊,虽有“打不过就撤”的保守预案,却也懂得让慕容恪先派轻兵试探敌情,这种“谨慎与灵活并存”的战略思维,正是燕国能在乱世中立足的重要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