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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5章 海西公下(第2页)

苻坚让京兆人韦钟当魏郡太守,彭豹当阳平太守;其他州县的长官,基本都沿用了原来的人。任命前燕的常山太守申绍为散骑侍郎,让他和散骑侍郎京兆人韦儒一起当“绣衣使者”,到关东各州郡巡查,了解当地风俗,鼓励种地养蚕,救济穷困百姓,收葬死者,表彰有节操的人,前燕那些坑老百姓的政策,全给改了。

十二月,秦王苻坚把慕容暐和前燕的后妃、王公、百官,还有四万多户鲜卑人全迁到长安。

王猛上表请求留下梁琛当主簿,兼任记室督。有一天,王猛跟手下吃饭,聊起前燕派来的使者,说:“人心这东西真不一样。当初梁琛到长安,一个劲儿夸自己国家多棒;乐嵩光说桓温的军队多能打;郝晷稍微提了点国家的毛病。”参军冯诞问:“现在这三个人都是咱们的臣子了,敢问您觉得当臣子的啥品质最关键?”王猛说:“郝晷能看出苗头,这最牛。”冯诞说:“那您这是学刘邦赏丁公、杀季布啊(意思是褒贬颠倒)。”王猛哈哈大笑。

秦王苻坚从邺城到枋头,设宴招待当地父老,把枋头改名叫永昌,让当地人一辈子不用交税。甲寅这天,回到长安,封慕容暐为新兴侯;任命前燕旧臣慕容评为给事中,皇甫真为奉车都尉,李洪为驸马都尉,都让他们参加朝会。李邽当尚书,封衡当尚书郎,慕容德为张掖太守,燕国的平睿为宣威将军,悉罗腾为三署郎。其他人的封赏各有不同。封衡是封裕的儿子。

前燕国的旧太史黄泓感叹:“燕国肯定能复兴,估计要靠吴王!可惜我太老了,等不到那天了!”汲郡人赵秋说:“老天爷还是向着燕国的,秦国灭了它。不出十五年,秦国肯定还得被燕国拿回来。”

慕容桓的儿子慕容凤,才十一岁,心里憋着复仇的念头。鲜卑、丁零里头有本事、有血性的人,他都拼命跟人家结交。权翼见了他就说:“小伙子你正靠才华名望崭露头角呢,别学你爹不懂天命!”慕容凤脸一沉说:“先王想效忠却没成,这是做臣子的本分;您这话,哪是鼓励后辈的道理!”权翼赶紧换了脸色道歉,跟秦王苻坚说:“慕容凤这小子有骨气有本事,但心太野,恐怕到头来不会听咱们的。”

秦国撤销了雍州。

这一年,仇池公杨世去世,儿子杨纂继位,开始跟秦国断交。他的叔父武都太守杨统跟他争位,起兵打起来了。

“内核解读”

这段历史把十六国时期的“乱”与“真”扒得明明白白——前燕的垮台像一场闹剧,苻坚的收局像一盘细棋,小人物的忠义像一束光,而藏在细节里的隐患,又悄悄为下一场动荡埋了伏笔。用现代话唠唠,满是值得咂摸的点:

前燕:典型的“亡国之君+散装团队”,不亡才怪

前燕的灭亡,简直是“上层昏庸”的教科书级案例。

先看燕主慕容暐:出城时带了一千多骑兵,结果刚出城就全跑光,只剩十几个跟班——这哪是“天子出逃”,分明是“没人认的光杆司令”,早就失了人心。后来被抓时还嘴硬“你敢绑天子”,转头又跟苻坚说“想死在祖宗坟前”,又菜又端着,既没扛事的本事,又没认错的诚意,典型的“亡国之君标配”。再看他的手下:太傅慕容评打不过就跑高句丽,结果被人捆了送回来,活成了“逃兵耻辱柱”;宜都王慕容桓更离谱,打不过秦国,先杀了自己人慕容亮抢兵,最后攻城不成、众叛亲离,被砍了也是自找的。上层要么内斗、要么跑路,底下士兵一哄而散,这样的团队别说扛强敌,自己先散架了——前燕的亡,不是秦国太猛,是自己把自己玩废了。

更讽刺的是梁琛的遭遇:他提前提醒“秦国要打,得准备”,还说苻坚、王猛厉害,结果被副使苟纯因私怨打小报告,慕容暐反而怀疑他“通敌”,把他关大牢。直到秦国真打过来,事儿全跟梁琛说的一样,慕容暐还没醒——这就是“忠言逆耳”的悲剧,也暴露了前燕的核心问题:信小人、疑忠臣,听不进真话,早晚会栽大跟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