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吃焖黄羊肉的杨婵 作品

第229章 秦淮河畔(第3页)

但也是一个能吞噬一切志向、磨灭所有心力的巨大漩涡,足以让任何雄心壮志在其中沉沦湮灭。沉溺于此,莫说科举功名、经世抱负,便是做一个清醒正常的人,恐怕都难以做到。

经此一夜,秦思齐更是深居简出,除了必要的书院讲会和少数几位志同道合者的清谈小聚,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在斋舍或藏书楼度过,将所有心力倾注于经史子集之中。

对于同窗们那些明显是奔着秦淮风月而去的邀约,无论是何种名目——“释放压力”、“以文会友”、“结交名士”、“激发诗情”——他都一概婉言谢绝,态度温而坚决。

同窗何以承数次不死心,又来相邀:“秦兄,今日‘媚香楼’有新到的姑苏清倌人,据说诗画双绝,棋艺更是非凡,许多名士都欲一睹风采,何不同去一会?说不定能留下一段佳话。”

秦思齐面色平静,拱手笑道:“多谢何兄美意。只是在下今日功课未毕,先生布置的《文献通考》尚需细读三卷,实在抽身不得,恕难奉陪了。”

何以承仍不放弃,换了个角度劝道:“思齐兄,终日闭门苦读,岂非成了两脚书橱?出去走走,见识一下这金陵风华,或许灵感顿生,于策论诗文大有裨益呢?所谓‘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’嘛。”

秦思齐摇摇头:“何兄此言差矣。行万里路,为的是察风土民情,观世事变迁,而非沉湎声色之娱。心静方能生慧,神宁方可穷理。秦淮声色,于弟而言,非是风光,实乃障目之叶,扰心之魔,恐避之而不及,焉敢主动趋近?只怕去了,非但无益,反乱心神,于学问有损无益。兄台好意,弟心领了。”

见他如此说法,句句在理,且意志坚决,何以承也知道再难说动,只得讪讪作罢,心下或许觉得此人有些迂腐,却也不得不生出几分佩服来。

秦思齐自此更是心如止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