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阿芬 作品

273. 番外·圣迪辛拉马戏团七 “不要多看别的男人一眼,不要对别人说话。”……(第3页)

所以他寻找怀姣,在小镇重逢的小巷里,试图在找到他的第一秒,就痛快给他教训,然后告诉他——

“不要多看别的男人一眼,不要对别人说话。”

joker垂着头颅,睫毛颤动着,将肿胀发烫的面颊埋在怀姣的胸前。

“只能看着我。”

他听不见怀姣的回答,只一味地抱着他,感受他的皮肤,倾听他的心跳。

小丑一样,反复地,说着那些懊丧的,毫无办法的可笑台词。

就好像现在,明明是拈酸发疯的场景,却因为怀姣的某一个眼神,恨恨说出那句:“可我只是撒了一个谎。”

“我只是骗了你一次,你就不再给我机会了。”

……

“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你机会。”

埋在胸前的头颅,在黑暗中,停滞一瞬。

怀姣在这一刻,终于明白了,原来他以为早就过去的事情,其实根本没有揭过。

只是他们都装作像电影里久别重逢的主角一样,符合完美的大团圆的结局,忽略瑕疵,粉饰太平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你机会。”

怀姣鼻腔微窒,呼吸被潮意堵住,有些轻微的喘不过气。

“我本来应该去看我的弟弟……”

来到这里的前一天,怀姣临睡前想的是,我明天要去看望我的弟弟。

可他来到了这里。

8701也问他:【不是要去看怀擎怀州吗,你要是不想给他机会,回来这里干什么。】

他在游戏以外的空间里,去了小丑在的地方。

不是很开心的一天。

就是那一天,怀姣躺在床上,看到论坛里,J做的那些事。

他用和joker完全不同的口吻,告诉他,他收拾了欺负他的那些人,还有一句抱歉。

可是那不是怀姣想要的,他不要听他一再的道歉。该道歉的不是末世的会长J,明明应该是圣迪辛拉的小丑演员,是名声响彻美国的大魔术师,joker。

于是他在重返现实世界的前一晚,犹豫的,做了其他、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的决定。

怀姣只是不知道,他在系统空间花费3秒调试的时间,这个人在这里等了十个月。

这十个月里,他在另外的副本里,经历了其他精彩的故事。

怀姣没有狠心到那种程度,他当然也会难过。

小丑反复追问的问题,他也回答不出来。

甚至他稀里糊涂的做了很多没有必要的事,8701本来就还在生他的气,看他签下的合同,质问他难道看不懂他们的这些手段吗。

可是怀姣能怎么办,他卖身契都签了,只能跟8701商量偶尔偷跑出去完成副本,再偷偷跑回来。

joker已经完全定住不动了。

他脊背僵直,浓重的黑色眼影下,暗蓝色的瞳孔扩散了又收缩。

怀姣颤着嘴唇,不管这个人听不听得懂,只是自顾自说着:“为什么要这样,为什么要这样、对我说这些话……”

为什么要这样、总是这样,坏又不够坏。

为什么不再过分一点,这样他就找不到任何理由回到这里。

“如果能给你一巴掌就好了,痛快的解决问题,但是你又没有,做到那种程度……”

所以怀姣还是会想,万圣节的那晚,他没看完的那场演出,对方到底准备了怎样魔术。

“我还没有等到你的道歉啊,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戏法……”

不是只有小丑记得。

卡梅尔的两个月。

圣迪辛拉第一个走进他的房车给他喂食的人,他唯一脾气古怪的戏法老师。

房车夜晚的陪伴,黄玫瑰,道歉的魔术,黑暗的窄巷,将他扯出糖果车的那只手……

他们也曾有过浪漫到近乎电影的情节。

所以当真相揭开时,他每一次的心软,一切的浪漫和真诚,才都像是笑话。

而他们再见的现在,故事已经接近结尾。

怀姣抱着不知名的心情回到这里,在他们初遇的小镇。

他很快就被抓住,被他隐约期望见到的人,捆住手脚,压在汽车旅馆的床上,听他对自己说那些话。

怀姣不懂自己为什么哭,他好像只是觉得,明明一切都有可能了,为什么要这样对他。

“所以,我问你为什么哭,你没有回答我……”

joker微颤的声线,滞涩、又缓慢地响起。

他看向怀姣,冰冷的指尖,落在他的瘦削的下巴尖上。

小丑第一次,有些说不出话,血液像是了滚沸一样,烧得他心脏也在痛。

“你在伤心吗?”

伤心明明一切都做对了有机会了,我却那样对待你。

怀姣恍然,原来是这样。

他以为自己是害怕,原来其实只是伤心。

“我让你伤心了吗……”魔术师捧住他脸颊的手指,好像比他跳的还要厉害。

他知道,有期待才会伤心,伤心是很严重的词。

“你也期待过我吗?”

期待他做什么呢,期待恶劣透顶的魔术师,会不会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坏。

会不会从和他重逢的第一面开始,就很好的对待他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你机会啊……”怀姣垂着眼睛,睫毛簇湿,满是鼻音的声线,反复,重复的说:“我本来应该去看我的弟弟的……”
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
joker不清楚。他不知道怀姣的弟弟是谁,住在哪里。

他只知道自己也去找过他,太平洋的对岸,轮船遇到风浪,舵手也差点死在大海里,他们漂浮了好久,却还是没能找到他想找的人。

可是不妨碍小丑在这一刻,猛地钳抱住怀姣。他好像迟来的感受到溺水那一刻的感觉,他颤抖的宽大的手掌,紧紧扒着怀姣纤瘦的脊背。

像抱住那天海面上的巨大浮木。

“那我要怎么做?”

他好像比怀姣还要迷惘。

大魔术师的演出服还很湿,他半跪在地上,被扇的滚烫的脸颊,贴靠在怀姣折起的腰腹。

华丽的舞台披风散在地面上,他毫不在意,只虔诚跪在他面前。

午夜的房车里,静谧湿热的环境中,怀姣的丝绒短上衣上沾了许多的水珠,被身上男人的呼吸吹拂、吹散,渗透进皮肤里。

贴在他肚腹的脸颊很烫,不知是酒后的原因,还是巴掌后的皮肤发烫所致。

场景看起来有些滑稽,如果真心忏悔的话,任何人都应该向神父祷告,而不是扑在柔弱娇小的男孩怀中,问他该怎么办。

“我应该怎么做……?”

可是他问的话,怀姣已经给过答案了。

“你应该找到我,亲我,抱我……”

像威克斯那样。

“抱着我,说好想我。”

抱着怀姣背脊的手猛地用力,突出的骨节上青筋嶙峋,分不清谁在颤抖。

强大到无所不能的魔术师,不善于谈感情,也不够直白。

直到他从舞台跌下神坛。

“好想你,快疯了。”

作者有话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