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9章 吴地诸事(第2页)
要命的地方来了。
楚军面对晋军历来是输多赢少,仅仅在“邲之战”取得过一次辉煌的大胜,其它打赢的战役多少有些拿不出手。
因为楚军极少打赢晋军的关系,所以楚国这边能够拿出来跟晋国交换的晋人,数量上真的不是那么多,好些还是在楚国为奴十多年的晋人。
到最后,楚国只跟晋国换回不到五万的被俘人员,其中有一些还是托人情或加码才换回的各家族子弟。
那就是楚国在短短十年之内损失了二十五万左右的兵源,不是闹得伤筋动骨又是什么。
其实,也就是楚国了,换作其他的国家,别说是连续惨败五次,可能一次就受不了,搞得明明还有余力却是举国上下丧失斗志。
只是吧,吴地的楚国贵族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,他们派人一再探查,完全没有发现晋军的踪迹。
晋军想要切断吴地楚军的后路,不可能说一直没有出现,对吧?
想要切断楚军后路的晋军,他们必须拿下“鸠兹”作为基点。这个也是子庚第一时间向“鸠兹”增兵的主要原因。
看似岌岌可危的“梅里”就是不陷落,加上西进的晋军失去踪影,一直都在搞楚军高层的心态。
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的楚军高层,他们给自己定了期限和触发点。
所谓期限就是,一旦再打多少天无法将“梅里”攻克就撤军。
触发点可以是大江北岸的晋军渡江,也能够是本土传来消息。
他们左等右等,也不全然是在等,有主动派人联络本土,可是并未获得有价值的信息。
预设的期限到时间,子庚万般不甘心地率军撤向“鸠兹”了。
获得解围的吴国君臣立刻向大江通报楚军撤走的消息,只是楼令并没有马上展开渡江行动。
在攻打“梅里”期间,楚军害怕被晋军切断后路。
等楚军突然间撤走,晋军一样担忧楚军是不是设下什么圈套。
得知楚军撤走,马上火急火燎渡江?要是楚军就等着晋军渡江玩半渡而击怎么办。
可别说不可能,应该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!
另外一点,楼令是有下令打造了足够的渡江工具,可是大江的控制权从未掌握在晋军手里。
在那种情况下,楼令该是多么脑门缺根筋,才脑子一热展开渡江行动?
再者说了,应该着急的是楚国和吴国,哪怕是有四万晋军西进,只要不是短时内全军覆没,楼令完全有那个能力捞人。等吴国舍得把水军调过来堵在“邗”的上游,楼令才下令展开渡江。
晋军的渡江花费了四天的时间,其实也不是全军来到大江南岸,有一个“师”留在大江北岸看顾渡口。
在那一个时间段,楼令也收到了相关的消息。
灭掉巢国的晋军将俘获的巢君等人,以及用不到的战利品,一概押送到徐国那边。
郤至或智罃、士鲂并没有传达额外的信息给楼令,只是没有传达新讯息就是最好的信息了。
完成渡江的楼令没有第一时间展开追击,相反是先去了“梅里”一趟。
别误会,楼令到“梅里”可不是想了解城池攻防战有多么惨烈,主要是邀请吴君寿梦出兵一同追击正在撤退的楚军。
楚军在“梅里”城内城外丢下七千多人,这还只是在攻城战给战死的楚军,没算上受伤或病死的楚军数量。
怎么是城内城外?因为楚军有两次攻进“梅里”城内,吴军玩命反扑才将楚军又赶了出去。
城墙被占领,城门被打开,楚军也杀进城内?吴军还能两次将楚军赶出去,可以想象到吴军打得有多么顽强了。
吴君寿梦对于楼令的邀请没有迟疑,只是事先将水军不会随同东进的事情讲清楚。
在这一段时间,楼令已经了解到吴国将水军看成命根子,连“梅里”两次差点陷落都不调动水军将晋军接到南岸。
吴国依靠自己的能力在楚军的强攻下保住都城,自然不好让楼令过分对待。
所以,吴国不愿意出动水军,得到了楼令的谅解。
有实力就该获得尊重,不对吗?
再则,楼令认为吴国发挥了自己的价值,他们保住水军能够对晋国展现出更多的价值来,肯定不会逼迫了。
撤退的楚军并不是全面走水路,他们的水军从头到尾也只是出现少部分。
楚军在“鸠兹”留下了三万部队,其余部队在子庚的统率下继续向本土撤离。
吴君寿梦与楼令一番商议,主要是吴国君臣请求晋军帮忙光复“鸠兹”,联军抵达“鸠兹”之后也就没有继续西进了。
楼令愿意满足吴国的诉求,自然是有所底气。
展开渡江之前,楼令已经派人前往联系邯郸旃与中行吴,要求他们率领新军即刻南下。
接替上军去“虎牢”驻扎的新军,从主将、军佐到
道理还是那个道理,进行纳赋的晋人可不光想着抵消交税,他们还渴望能够获得战利品。
这是晋军对外作战胜率足够高,死于战场的晋人远比敌军更少,只要胜利就多少可以获得缴获,积极性一下子就被调动上来了。
若是老输会变成楚国的模样。
楚国不是老主动挑起战争吗?看着好像挺积极的样子。
然而,楚国的贵族很爱拉农夫凑人头,仅是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什么来。
还能是什么原因呢?农夫没有避税的权利,他们也没有分润战利品的资格。
也许有人会说,拉农夫上战场送人头,不是在减少自家的劳动力吗?的确是这样没有错,但要根据时代的背景和楚国的现状来做基本的了解。
任何的时代,权贵吃着农夫生产出来的粮食,眼中的农夫却都是个屁,可能连屁都不是。
说到底就是农夫没有话语权,他们也很难联合到一起,可不就要挨欺负了嘛。
之前提到过了,任何时代的“民”都不会是农夫,即便到现代也不是农夫说了算。
春秋时期的“民”就是有爵位的阶级,他们就是不会拿农夫当人看,以为农夫会从地里长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