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七章 取得蕴神花(第3页)

这绝非好事。寂灭死气乃毁灭之力，本该是无源之水，无本之木，只知侵蚀与破坏，为何会突然产生这种仿佛被外界引动的“活性”？

他立刻看向沈令月。后者不知何时也已睁开了眼，慵懒的神情收敛了些许，指尖轻轻敲击着椅臂，眸中深邃，似在感知着什么。

“前辈，刚才……”戚承霜开口。

“嗯，感觉到了。”沈令月打断他，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，“你体内的死气，方才似乎被什么东西……轻轻‘拨动’了一下。有趣。”

他站起身，走到戚承霜面前，伸出两根手指，虚按在其丹田之处，一丝极细微的阴寒灵力探入。戚承霜忍住不适，放开防御，任由其探查。

片刻后，沈令月收回手，眼神莫测：“不是错觉。死气核心处，多了一丝极淡极隐晦的‘标记’，若非其刚才被引动，连本君都险些忽略过去。这标记……带着点空间波动的残留，还有一股令人不快的腐朽味儿。”

“标记？”戚承霜心下一沉，“是何人所为？目的为何？”

“下标记之人修为极高，且手法诡异隐秘，若非机缘巧合，根本无从发现。”沈令月沉吟道，“至于目的……哼，无外乎追踪、监控，或者……在合适的时机，隔空引爆这份‘大礼’，让你死得不明不白。这寂灭死气本身就不寻常，如今看来，倒像是被人精心设计送给你的一份‘大礼’了。”

戚承霜脸色冰寒。他回想起道陨之战，那个浑身笼罩在阴影中、施展寂灭之力的对手，其招式路数确实诡异莫测，如今想来，处处透着不寻常。原来自己道途尽毁，背后还可能藏着如此恶毒的算计！

“能清除吗？”他压下翻涌的杀意，冷静问道。当务之急，是解决隐患。

沈令月瞥了他一眼：“这标记与死气几乎融为一体，强行清除，会立刻引爆所有死气，你当场就得化为飞灰。眼下只能暂时以《碧海潮生凝心诀》配合本君灵力，将其连同死气一起镇压隔绝，让它无法被外界感知和引动。但要根除，仍需先解决死气本身。”

他顿了顿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：“不过，既然知道了有这么个东西，反倒好办了。或许……还能反过来利用一下，钓出那条藏在暗处的毒蛇。”

戚承霜瞬间明了沈令月的意图——将计就计。他点头：“晚辈明白。一切听从前辈安排。”

“嗯。”沈令月满意于他的冷静和悟性，“继续修炼吧。凝神静气，勿再被外物所扰。她们那边……看来也遇到些事情了。”他若有所指地望了一眼极北方向。

戚承霜心领神会，沈令月必然是通过某种方式感知到了施苒和心璃那边的变故，也许，那死气标记的异动就与此有关。

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担忧，但又很快被压下。此刻，他自身不稳，担忧亦是徒劳，唯有尽快恢复一丝力量，方能应对变局。

戚承霜只能重新闭上眼，更加专注地运转《碧海潮生凝心诀》，引导着沈令月那浩瀚阴寒的灵力，如同在体内构筑起一道道无形堤坝，将狂暴的死气与那诡异的标记层层封锁，同时也细细体会着这门神奇法诀对神魂之力的凝聚和滋养。的确如沈令月所言，绝境之中，若心志不折，反而能窥见另一番天地。他对自身力量的理解，尤其是对“静”与“定”的把握，竟比以往纯粹追求凌厉刚猛时更深了一层。

……

极北雪域，冰霰谷外。

阮心璃和施苒狼狈地冲出峡谷，直到远离那令人心悸的寒雾，才敢停下脚步，剧烈喘息。方才那惊险一幕让两人心有余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