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6. 秉烛夜谈(第2页)

笔锋落下,字迹遒劲有力,与平日几乎毫无二致——这盲写的功夫,也不知是何时所练,着实令人惊叹。

“今日这样处理,倒比往常清楚多了。”批完最后一本奏折,康熙放下笔,长长舒了口气。

他转头朝珠兰的方向望去,虽看不清她的脸,却能准确握住她的手,“以往你只帮朕看些请安折子、宗室折子,没想到整理这些杂七杂八的奏本,竟有这般章法。”

珠兰笑了笑,顺势靠在他肩头,“不过是让女官们多费些心,把人事财物归归类。皇上心思清明,一听便懂。”

康熙摇头,语气里满是真切,“若不是你的功劳,朕今日还得像从前一样,被奏折绕得头晕。”

皇帝向来事无巨细都要抓在手里,看不见之后,总怕有什么事被瞒了、漏了。

珠兰事事汇报,连女官整理奏折的法子,都先跟他商量,这让他心里踏实。

他顿了顿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:“有你在,真好。有你在,朕便觉得,就算看不见,这江山也还在朕的掌控。”

殿外的夜风吹过窗棂,带着几分凉意,殿内却暖融融的。

烛火映着两人交握的手,映着案上整齐叠放的奏折,也映着康熙脸上那份失而复得的安心。

珠兰望着他虽闭着眼,却不再紧绷的侧脸——他住在这里,不止是信任,更是把她当成了能依靠的“眼”,当成了乱局中最稳的那根支柱。

养心殿的夜静得只剩烛火噼啪声,珠兰将最后一本奏折归类放好,抬头便见康熙正靠在软榻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。

这两日借着念奏折的由头,她带着吉雅、禄雅几人,把朝中脉络摸得了七七八八——六部便不说了,理不清的乱局处处都是。

海事衙门掌着海军,还勾连东洋南洋的商路;商部管着海贸,也插手内陆贸易;理藩院对接蒙古、西藏,对商路也有觊觎,几次往草原上使绊子,想要插一脚进来。通政司负责密折传递,各处都有影子。

这些部门看似各司其职,实则处处是交叉重叠。

“皇上,”珠兰走过去坐下,递上一杯温茶,“瞧着朝中部门设置,倒跟内务府从前的乱象有些像。就说河工的事,工部要管堤坝修缮,户部要批钱粮,理藩院还要掺手蒙古、宁夏地界的河道,一件事要跑三个衙门,未免太费功夫。”

康熙接过茶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:“珠兰可是以为朕不知?数千年以来,帝王驭下之术,莫不如是。设官分职而部司交错、权责含混,方需朕为裁断;事有暧昧难明之处,臣工始不敢专擅决断,是非功过皆出朕躬。此乃驭下之要,亦为君臣相处之常道也。”

珠兰一愣,没想到皇帝居然将帝王心术说了出来,还说得这般直白。

系统面板上,皇帝的信任在缓慢上涨。

他放下茶盏,指尖轻轻叩着案面,面上带着理所当然之态,“卿言冗官冗员之弊,朕岂不知?然若裁并衙门、厘定权责,使诸臣各守其分、各司其事,便无人趋奉奏请、叩问圣裁。权柄之道,本就于这般纷扰中握持。政务稍缓何惧?奸蠹渐生又何惧?唯朕掌揽大权,江山方得永固。”

珠兰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,她原以为康熙只是暂时没意识到制度的问题,却没想到他竟是故意为之——为了集权,甘愿牺牲行政效率;为了攥权,默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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