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6. 秉烛夜谈(第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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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场乱象。

这种理念,与她心中“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”的认知,简直是云泥之别。

她稳住了语气,“皇上说的这般深奥,竟让我听不明白了。”

康熙闭着眼睛笑,“你不明白也无妨,皇后心思纯,做事管人都是讲道理、讲好坏,内务府便管的极佳,咱们家里干净。可朝政并非如此,多少知晓一些弯弯绕绕,莫要被骗了去便好。”

珠兰应声,做出对所谓帝王学不感兴趣的样子,又换了个话题,“前几日见靳辅的奏折,说黄河下游两岸的堤坝修好了,百姓们返回家园,开垦荒地。听说,那边的农户如今能安稳种地了。”

康熙闻言,眼里闪过一丝赞许,却不是为了百姓安居而欣慰,他说道:“靳辅办事还算得力,三年免税之期既满,江南新征赋税,自可续充国库;百姓安居乐业,则生齿日繁,待至十载之后,复为一批丁役之资。治河之举,非独为安辑万民,实为固朝廷之根本也。”

“那劳役……”珠兰试探着开口,“若是给他们发些钱粮,管顿饭食,是不是能更尽心些?也能少些逃亡的。”

“妇人之见。”康熙点了点她的额头,微微弯了唇角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,“国帑当用之于刃上——海事衙门需造新舰,八旗需添新炮,宗室俸禄亦当如期颁给,何来余资予泥腿子辈?彼辈能得一饱、安分为朝廷供役,已属浩荡恩典。”

珠兰心里一沉,那句“泥腿子”像根刺。

皇帝的“圣明”里,藏着皇室刻在骨子里的冷漠——百姓于他而言,是赋税的来源,是劳役的储备,却独独不是需要体恤的“子民”。

但是,这些子民,是珠兰的急需的能量由来。

为了少死人,这些年赫舍里赚的银子都砸到南边了,她攒下的能量结晶也花用在那边的运气上,保着他们活到南洋大岛,能在这种苛刻的条件下活下去。

皇帝听她说着,是又对江南没了兴趣,转而提起东南战事,“杰书、岳乐等人在南边久了,军权握得紧,通政司与粘杆处都递了奏折,说他们私下克扣军饷,还借着平叛的名义私人圈了不少良田。”

康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“此前数日正筹思申儆——宗室子弟手握兵柄,久则必生贰心。当令其知晓:兵权乃朕所授,朕欲收之,便可得之。”

“那绿营呢?”所以,您就一点都不关心东南还有没有您的子民?只盯着军权?

珠兰仿佛不经意间问,“前几日绿营与八旗在福建抢粮,绿营占理,您却只斥责了绿营将领。”

“因为我们是旗人。”康熙的语气斩钉截铁,没有半分犹豫,“八旗乃大清之根本,绿营纵善,终属汉人。朕护持八旗,即所以护爱新觉罗之社稷也。汉人可代朕征战、供役,然断不可令其生与旗人比肩之心。”

烛火映着康熙的脸,他的眼神坚定,带着帝王对权力的绝对掌控欲,却也透着对旧制度的固执。

珠兰看着他,她能借着梦境稳固他对自己的感情,能借着整理奏折插入前朝事务,却撼动不了他骨子里的认知。

他是爱新觉罗的天子,要的是集权,是旗人的特权,是江山永固;而她想的,是效率,是公平,是让制度跟上生产力的脚步。

所求不同,理念相悖,这道鸿沟,不是一两场谈话、一两个梦境就能填平的。

系统:前番已然论证,人类要满足的不是欲望的对象,而是自己的欲望。贪嗔痴怨憎,皆由此而起。人是利己自私的,这是真实的人性。虽为天子,亦是人也。

珠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打开系统面板,将十颗涟漪级能量结晶放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