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崖洞主 作品

第253章 策论初成,文惊四筵

张小山在青阳县县学的日子,一晃就过去了大半年。青灯黄卷,晨钟暮鼓。

每日里除了温习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四书五经。

便是跟着学堂里的几位老先生,学习作诗、属对、以及那最是让人头疼的八股文章。

日子虽然清苦单调,倒也还算充实。

他天资本就聪颖,又肯下苦功。

再加上平日里有父亲张大山那些“离经叛道”却又直指问题根本的“实学”思想时时提点。

他的学问,比起刚入学那会儿,又精进了不少。

尤其是对那些看似空泛的经义,他往往能从民生疾苦、稼穑艰难的角度。

生发出一些与旁人截然不同的独到见解来。

这日,县学里那位专讲《春秋》的刘老夫子,给学子们布置了一道策论题目。

“论均田与限田之利弊,兼议朝廷垦荒之策。”

这题目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

既涉及到朝廷的根本国策,也关系到天下万民的生计。

那些平日里只知埋首故纸堆、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子们。

大多是搜肠刮肚,引经据典,从那些圣贤注疏里头,寻章摘句。

写出来的文章,虽然也算是辞藻华丽,对仗工整。

可翻来覆去,也不过是些个“圣人云”、“先贤曰”的老生常谈。

空洞乏味,不着边际。

小山拿到这题目,却是眼前一亮。

他想起了自家青石村,那从无到有、从劣到优的二十八亩田地。

想起了父亲张大山,是如何带领村民们兴修水利、改良土壤、推广新犁、试种新作。

又是如何通过“公中钱粮”和“按功分赏”的法子。

将那些原本抛荒的劣田,都变成了能打出粮食的“希望田”。

也想起了,自家那二十亩“学田”,是如何因为朝廷的“优免”政策。

而让整个家庭都卸下了沉重的赋税负担,有了更多余力去发展其他营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