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4章 要乱了(第3页)
要知道,过两天我们就得对外用兵。
最起码这一段时间得让他们消停下来。”
这两人现在不论谁的口号好,抢来抢去。
到最后或者说第一把刀子砍的都是那些有钱有势的,而有钱有势的人正是大隋的根基。
反正眼前这帮反贼二代,他眼不见心不烦。
特么的,一个二个的都想抢他大隋的江山。
不过,总不能真把这帮人砍了吧?
毕竟这一刀要是下去,大隋不要说还有没有未来了,怕是立马就得飞升阴间。
没办法,这帮人每一个后面粘着的线路何其之多,关陇的武将、山东的世族、江南的文人。
盘根错节得像株老槐树,真要下刀砍,怕是连树带土都得掀翻。
就像是之前本来商量好,要让这帮二代带兵参与经略草原十八部、高句丽之事都暂时搁置下来,不再让他们参与。
不过,现在这也不是重点了。
毕竟眼下这摊烂事若不先摆平,怕是不等大军出塞,后方就得先乱成一锅粥。
师妃暄在四处煽动人捐“净化费”,宣讲三民拳法,传授天下武人。
绾绾更绝,在江淮一带搞“魔门新税”,开府建制,说是要传播百家学说。
但明眼人都知道,她这分明就是在养私兵。
“这俩娘们是嫌大隋亡得不够快。”
听完朝廷摸清的详细信息以后,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冒出了这句话。
一行人得了命令之后,匆匆离宫。
离宫的马车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,车轴发出沉闷的吱呀声。
李世民撩开窗帘,望着街旁扎堆议论的百姓,大多是在说师妃暄的“净化费”和绾绾的“新税”,眉头不由得蹙起。
江湖上从来没有什么事儿会是秘密,更何况她们两人干的这么大。
“二哥,你说这俩女人到底图啥?”李元霸扒着车窗,看着热闹的街市疑惑道。
“放着好好的清修不修,偏要搅得天下鸡飞狗跳。”
李世民收回目光,指尖叩着膝头:“她们都想要改制。”
改制两字说的简单,但这其中牵涉到的是你死我活的斗争。
“改制?”
李元霸挠了挠头,不解道:“改啥制?佛门的经卷改了字,魔门的税钱进了袋,这就算改制?”
“元霸,这么说吧。
以前家里面都听爹的,爹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等你成了家,爹说什么你还是要听。
可有一天你不仅不想听爹的,还想要让爹听你的,这就是改制。”
赶过来的李秀宁听到李世民的话,秀眉一蹙道:“元霸,你别听你二哥的,以后等你多读书你就知道那是什么了。”
说完之后,李秀宁看着李世民说道:“靠山王此举恐怕是想让我们跟魔佛两道拼一拼,耗一耗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”李世民长叹一声道。
“那老爷爷对咱们不安好心?”
李元霸虽然清醒了,但对于世事还是经历的太少了。
“按照他的立场来看的话,他做的事儿正确无比。”
李秀宁苦笑道:“要是我没找白莲教主算命就好了。”
谁能想到,这种人会穿着奇装异服跑到大街上给人算命呢,收费还那么低廉,简直跟钓鱼一样。
“不是那么回事儿,就算是没有找白莲教主算命,大隋跟咱们的矛盾也不会削减。
那一次算命,只不过是点破了我们跟大隋朝廷的根本矛盾罢了。”
李世民慢慢的品味着从大明回来以后发生的一切,开口道:“我们所有人都有着造反的能力,这才是我们跟杨家不可调和的矛盾。”
造反这种事儿,说难也不难,说简单也简单。
只要有人有粮,领头的下定决心,再加一点点的才华就行了。
很不幸,这些东西李家都有。
至于造反的时机?
自古以来造反这种事儿,就没有准备齐全才开始的。
“的确如此,关陇门阀、山东世族、江南豪强…哪个不是拥兵自重、心怀异志?
我们李家,不过是其中一棵长得快些的树罢了。
靠山王杨林此举,无非是驱虎吞狼,想借我们这些‘反贼’的手,去按住那两股他朝廷按不住的‘邪火’,顺便也消耗我们。”
李秀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也带着洞悉世事的清醒。
“消耗?”
李元霸瓮声瓮气地插嘴,“那俩娘们很厉害?打得过我?”
他现在比起以前清醒了,打架能力可是上涨了不止一个百分点。
“厉害的不是她们个人的武功,元霸。”李世民的眼神锐利起来。
“是她们背后代表的‘势’。师妃暄以佛门改制之名,行的是夺财、聚众、改易人心之事。
她伐山破庙,抢的不仅是白马寺的金银,更是千百年来佛门积累的香火信力与话语权。
她所传的‘三民拳法’,哪里是强身健体?
分明是组织信众、凝聚力量的纽带。
她这是在‘净化’出一个只听命于她,或者她意志的‘新佛国’!”
“那绾绾呢?”
“她?更麻烦。
打着‘继往圣绝学’的幌子,碰瓷道门,收拢魔门散落各处的旁门左道、奇技淫巧,甚至商贾之术。
她的‘新税’,听着是钱,实则是人、是地盘、是资源。”
李秀宁点头补充道:“靠山王说得对,民怨沸腾只是表象。
真正的危险在于,她们在动摇大隋立国的根基——秩序。
朝廷的律法、地方的治理、江湖的规矩、乃至人心的向背,都被她们搅得一团糟。
更可怕的是,她们并非无根浮萍,各自都有庞大的信众和追随者,一呼百应。
若任其发展,不等外敌入侵,大隋内部就要被这两股力量撕裂,届时群雄并起,才真正是天下大乱的开端。”
李世民的手指在膝头无意识地敲击着,节奏缓慢而沉重,仿佛在模拟着帝国心脏的搏动。
“靠山王把这块烫手山芋丢给我们,用心险恶,却也无可奈何。
朝廷正规力量投鼠忌器,怕激起更大的民变或佛道魔之乱。
而我们这些‘反贼’去处理,无论成败,朝廷都可坐收渔利。
若我们与佛魔两道拼个两败俱伤,正中他下怀。
若我们侥幸压下她们,也必然元气大伤,且彻底得罪这两大势力,日后更难成气候。
最坏的结果,是我们压不住,那这口导致天下大乱的黑锅,就结结实实扣在我们这些‘心怀叵测’的关陇门阀头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