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征西战 作品

137. 南阳(第2页)

萧拓:“什么?”

巴里赞道:“王上此行南下中原,若要参与到南阳的战事中,请务必带上平义一道,留他在军中,为王上调度。”

这时,不远处响起咴咴马鸣。

平义一身戎装,单骑候在营门外,原来已在这等着他了。

萧拓只是简单看了眼,一声喝令:“走!”

众人上马离去,巴里赞跟随到营地外,忧愁的目光散在黄昏的暮霭里。

“臣恭送王上出征——!”

天光彻底收拢之时,萧拓带领数千亲兵,绕过雪山绵延的山脉,抵达邑野边境,与大叱的驻兵不过一山之隔。

军队隐蔽在山麓坡地,以及低矮的岩石堆后方,入夜后,萧拓探查过大叱驻军的情形,叫呼延六出列。

“带一队人,伪装成大叱的游兵,前往边地主动发起挑衅!”萧拓压低视线,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无比冷峻:“等到双方正式交战,再赶回来报信。”

“是!王上!”

呼延六走后没多久,一人冒夜赶回,萧拓藏身于高处的灌木后,观察边地的驻防情况,听见脚步声,头也不回问道:“通知到了?”

“是,”景望回到他身后,答道:“回禀王上,摩陀那边已准备好,只等咱们响箭为号,便会发兵!”

此前摩陀领兵,把守南下要道,却因南阳郡兵的强势介入,为了避免进一步冲突,只得暂退,尽量不出现在南阳守兵的视野之内。

萧拓‘嗯’了一声,尽管渴望领兵南下,作战的念头已到顶峰,也只能强忍耐心:“再等等。”

远处,边关的烽燧亮起火把。

城署中,沈行约漆黑的双眸倒映着火光。

今夜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。

王福走进走出地忙活,最后道:“陛下,大叱发兵了。”

沈行约点点头,语气不无意外:“去叫张衍。”

王福道:“是。陛下您看,咱们需不需要提前做点准备,万一……”

南阳边郡的情况,是由沿途驿差八百里加急,消息传到内郡主城,说明张叱那边与西域的军队已经交战,并且打上有一会了。

“不急,”沈行约作沉思状。

火光映在他俊朗的眉峰处,分裁出明暗光影,摇曳晃动。

“再等等。”

同一时间,邑野战场上:

大叱的军队尽数出动,与南阳守兵展开了激烈的交锋,在地势较平坦的山麓以南,双方列阵冲杀,黑压压一片移动的人影。

很快,大叱凭借协同战术,数千突骑攻破边关。

边关一破,相当于邑野的北面门户正式向敌人敞开,张叱指挥军队,迅速后撤,封锁关内要道,并尝试包抄,展开反扑。

就在战场形势胶着,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之际,萧拓领兵出现。

月夜之下,胡戎的铁骑振臂一呼,如疾风荡过草地,直冲入战场中心,在双方交锋,兵刃交错间驰骋来去,冲垮了两军战线。

萧拓战袍扬起,负身马上,膝盖一抵马腹,烈马发出嘶吼,载着他冲向垓心。

飞速行进之中,萧拓单手执缰,按于马背上,身体前倾,露出野性的目光,专注而充满掌控欲,像草原上伺机猎狼的鹰。金刀在掌心回旋,每次手起刀落,都有不分阵营的敌兵头颅滚下。

在他身后,跟着平义统领的一队亲兵。

早在大叱攻入边关时,景望便执行命令,领一队人马率先而去。

有了胡戎的加入,战场上的形势陡然转变。

此前往来胡戎的使者,大叱王麾下军师莫增退至后方,看到这一幕时,骤然色变:“是胡戎!将军!他们也率军前来了!看这情形,也想要分一杯羹!”

战事稍歇,大叱的主将迫奴催马,从潮涌般的兵众中走出,看到对面平义的身影,遥遥喊道:“北方的朋友!今夜——你们的军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!这是我们与中原人之间的恩怨,不该由你们介入!请回去!回到你们的北方草原去!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了!”

莫增受大叱王的嘱托,被派往战场督军,此刻也喊话道:“平义!你躲在军队中,我一样看得到你!怎么?你们胡戎的新王年轻气盛,不懂规矩,你在老阎都身边这么些年,难道也不清楚,我们草原上的规则吗?!”

“当日,我以使者身份前往胡戎,想要与你们胡戎结盟,可是你们的新王狂悖无礼,不讲信义!正面拒绝了大叱的盟好,今晚又率军前来,做出这样出尔反尔的事!难道你们就不觉得羞愧吗?!”

莫增的声音随风传来。

两军遥遥对峙,旁侧则是静观其变的南阳郡兵。

平义勒马停步,听到对面出言挑衅,仍保持了足够的涵养,上前请示道:“王上……”

萧拓抬起手臂,示意平义不必再说。

战马载着他冲出人群,径至阵前,萧拓将绷布缓慢绕在手臂上,一膝屈起,脚踩马鞍,以一个斜倚的姿势坐于马上,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数日前,大叱来使之时,孤王已表明立场,受人所托,忠人之事。而你们的使者有意隐瞒真相,造成了今日局面,这怪不得我。”

敌营中,首将迫奴目光一转,怀疑地落于莫增身上。

顿了顿,迫奴道:“即便如此,那也是莫增个人的事情!我等奉大叱王上之命,攻取邑野边地!兵戈所指,势在必行!若胡戎不欲与我等为敌,还是今早退兵,不要为难为好!”

“对!”莫增高喊一声,煞有介事道:“胡戎的王上,我似乎记得,在您还是王子的时候,就私占胡泷之地,养兵秣马,屡次发动挑衅,与大叱开战,今日,您又做出这等举动,岂非蓄意要与大叱过不去!”

萧拓渐渐收敛神情,长靴放下,坐直身子看着对面,他的肩头,狼披随风坼动,随马儿微微晃荡。

在他身侧,平义高声道:“莫增大人所说,倒令我想起一事,正好相问!当日,大叱使者离开时,为何行踪鬼祟,绕路到玉泷雪山?又为何私闯我部族水源之地,并且留下了足迹?想必,你莫增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,为何在此时节,我们的部族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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