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7. 南阳(第3页)
$(''#content'').append(''
染上瘟疫!若说两族交恶,蓄意作对,也当是你们先挑的头!这笔账,又该如何算?!”
莫增踉跄控马,脸色微变。
萧拓道:“只要你们交出莫增,即刻退出边地,孤王可以既往不咎,不追责你们大叱投毒之事!”
迫奴将军:“他在说什么?!”
“我……我怎么知道?!”
迫奴收回目光,虽不知这其中有何隐情,但很显然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当即下令道:“既然道理说不通,不必再费唇舌!开战吧!”
绥应主城,城署中:
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。”
沈行约站起身,听到消息时,胸口处猛地一震,显得整个人有些激动。
王福刚要跪地就被他拽起来了,又将南阳的消息原封不动,照实回禀了一遍。沈行约稍咬下唇,语气不屑道:“他去支援张叱做什么?”
“是呀陛下,”王福跟在他身后,顺着回话道:“这样一来,陛下您在南阳郡的安排,就全被打乱了。”
沈行约走到御案前,随手翻看奏疏又放下,面上仍一派镇定,负手踱步时,凌乱的脚步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迹。
“也……也无妨,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
“萧……”王福抬手在嘴上拍了下,回道:“胡戎新王领兵来援,与南阳驻军联手,击退大叱,战后双方没有清理战场,而是……”
沈行约皱眉问说:“打起来了?”
王福耸肩一笑,作了个为难的表情。
另一边的战场上,大叱的军队正在败退。
萧拓收刀归鞘,肋下挟着一人,随战马腾跃,来到城门下。
面对坚固高耸的城门,萧拓随手一扔,将人质莫增掼在地上,随即举弓搭箭,对准了浑身是血在地上爬的莫增。
“别杀他王上!”
身后的军队正在往他们周围集结,平义飞马赶来,忙道:“留他一命!王上!说不准以后还有用处。”
萧拓稍收势,箭矢放低,回头看了眼溃逃中的西域军。
夜色里,这群西边的蛮夷败阵而走,将领迫奴根本顾不得来救,任凭莫增被生擒,落在了胡戎手里。
“快!”平义不住喘气,岁数上来体力跟不上,见他们的新王破天荒地听了次劝,当即命令左右:“快去,先把他捆起来!”
天幕乌云盘虬,遮住了月光。
黑压压的城头上,全是南阳的驻兵,垛口间,缓慢探出的箭矢对准了他们。
从大叱现出败势时,张叱便立马调头,吩咐亲信,守住城门,随后收兵撤回城中。
此刻,边关虽被冲垮,可想要深入邑野之地,仍有城墙阻隔,胡戎的兵马被拒于城外。
“张叱!”萧拓负于马背,朝城头喊话道:“我替你打跑了西域的军队,开城门放我进去!”
张叱在城楼上,不敢往前,只躲于兵将身后,眸中一阵思量。
他早就看出,这个胡戎王室与沈行约的关系非同一般,从过往两人相处来看,只怕是他的姘头。而今夜变故,先是大叱南下来犯,北边的胡戎听到风声,随后杀至,更难说打得是什么主意。
碍于方才作战之中,胡戎铁骑的勇猛表现,张叱虽铁了心不会打开城门,引狼入室,但也不好直接开罪,便折中回复道:“萧将军……不对,现在该称您一声胡戎王上……”
“今晚,胡戎军队南下支援,末将感激不已,只是,现今边关已破,若他日追究起来,末将已是万死难辞其咎!这当口,没有陛下的调令,末将万万不敢私自开城!王上实乃深明大义之人,想必不会为难我等边关将士,还请回吧!”
一语毕,张叱往下探出视线,见胡戎铁骑列阵,兵临城下,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,又道:“若王上还有要事,末将愿亲往绥应,为王上代为转达!”
“少废话!”萧拓从怀中掏出腰牌,喝道:“我有信物,开城门!”
张叱只一眼便认出,他手中所持,正是沈行约的御赐腰牌,咬了咬牙道:“请恕末将不能私放胡人入关!还请回吧!”
萧拓当即不再废话,举弓搭弦,冷峻的目光对准城楼旗帜。
倏尔,箭矢离弦飞出,挟劲力正中旗杆,发出一声清脆利响。
城头大旗从中射断,掉落下来。
“胡戎强犯边地!”
张叱步步后退,高喊道:“守……守住城门!”
正此时,一队黑衣人无声无息攀上城楼,从后方出现,截住张叱去路。
寒光忽闪,景望的刀架在张叱颈项,将他挟持住:“现在可以开城门了吗?”
云层散去,现出稀薄的月光,邑野边城外,萧拓提着被五花大绑的张叱,负于马上,以睥睨之态对峙南阳的守军。
在他身后,是如群狼般的胡戎铁骑,立在城门外列阵以待;而萧拓所正对的,则是失其统领,畏惧不前的南阳郡兵。
“对面的将士听着!”
萧拓立马城下,提声道:“今日境况,念及你等守城不易,孤王留下腰牌,只一人入关,与你们的陛下商议要事!凡阻拦者,杀无赦!”
两军阵前,由城门分开一道天然的分界。
听闻此言,对面的南阳郡兵茫然无措,人群响起一阵骚动。
萧拓回过身,朝平义道:
“你留在这里,让军队在城外等着!若有一人敢不听将令,私自闯城,依军法处置!”
“王上!”
平义忙上前道:“此去绥应,请让臣作为您的护卫,随您一道吧!”
萧拓回眸看他,眼中流露出稍许不耐。
平义道:“巴里赞他千咛万嘱,务必要我寸步不离,保护王上的安全!邑野城外,留景望与王庭将领在此,看着他们,不会出乱子!”
萧拓微微皱眉,耐心已到极限,此时勾住马镫,猛地一夹马腹道:“你愿意跟就跟着,只一点,别拖后腿!驾——!”
战马如离弦之箭,载着萧拓,与被挟持不住痛骂求饶的张叱,飞往城中。
在抵达城门处时,萧拓忽伸手,从怀中勾出一物,利落地一个甩臂,手指运劲弹出,一个金晃晃的东西划破夜空,发出裂空般的响声。
南阳守兵顿时慌乱无措,后撤数步,以为是什么飞刀暗器。
马蹄一跃闪过,掠起疾风。
转瞬间,萧拓的身影已消失于夜幕,而方才那掌中之物,则在经过时,‘泠’一声被钉在城门内拒马桩上,入木三分,赫然正是天子的腰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