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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0章 世祖武皇帝上之下(第2页)

羊祜上疏请求攻打吴国,说:“先帝西边平定了巴蜀,南边和吴国讲和,就盼着天下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。可吴国又背信弃义,边境又开始打仗了。虽说朝代命运是上天决定的,但功业还得靠人来完成。不大举出兵把吴国灭了,这战争就没个头,老百姓就得一直服兵役。当初蜀国平定的时候,大家都觉得吴国也该跟着灭亡,从那到现在,都十三年了。谋划的事儿虽然多,但决策得果断啊。那些靠着地势险要得以保全的,是因为双方势均力敌。要是力量悬殊,就算有险要地势,也守不住。蜀国地势够险要吧,都说一个人拿着戟,一千人都攻不上去。可咱们进兵的时候,根本没遇到啥像样的抵抗,一路势如破竹,直接打到成都,汉中那些城的守军,都像鸟一样躲着不敢出来,不是他们不想打,实在是实力不允许啊。等刘禅投降,那些营堡一下子就散了。现在长江、淮河的险要,比不上剑阁,孙皓比刘禅还残暴,吴国百姓比巴蜀百姓还困苦,而咱们大晋的兵力比以前更强大。不在这时候统一天下,还继续对峙,让天下百姓因为打仗吃苦,经历盛衰变化,这可不是长久之计。现在要是派梁州、益州的军队水陆并进,荆州、楚地的军队进逼江陵,平南将军、豫州的军队直指夏口,徐州、扬州、青州、兖州的军队会师秣陵,就吴国那点地儿,哪能抵挡天下这么多军队,到时候他们兵力分散,到处都吃紧。咱们再从巴蜀、汉水派出奇兵,趁他们空虚的地方进攻,只要一处被攻破,他们上下就会大乱,就算有聪明人,也没法给吴国出主意了。吴国靠着长江建国,东西绵延几千里,要防备的地方太多,根本没法安宁。孙皓这人任性胡来,对下面人猜忌心又重,将领在朝廷里担惊受怕,士兵在外面吃苦受累,他们根本没有长治久安的打算,也没个坚定的信念。平常日子,就有人想着跳槽,等咱们大军压境,肯定有人投降,他们根本没法齐心协力拼死抵抗,这是明摆着的事儿。而且吴国人性子急,打仗持久不了,他们的弓弩戟盾也比不上咱们中原,就水战还凑合。可咱们一旦打进他们境内,长江就不再是他们的屏障,他们只能退回城里,放弃长处,跟咱们拼短处,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。咱们的军队深入敌境,人人都有拼死一战的决心,吴国人心里还得惦记家里,肯定都想逃跑。这样下去,用不了多久,咱们肯定能取胜。”晋武帝觉得羊祜说得太对了,很认同他的建议。但朝廷里讨论的时候,大家正为秦州、凉州的事儿发愁呢。羊祜又上表说:“吴国平定了,胡人自然就安定了,咱们得赶紧成就大功啊。”讨论的人大多不同意羊祜的观点,贾充、荀勖、冯紞尤其觉得不能攻打吴国。羊祜感叹说:“这天下不如意的事儿,十件里有七八件。老天给的机会不抓住,以后肯定后悔啊!”只有度支尚书杜预、中书令张华和晋武帝想法一样,支持羊祜的计划。

丁卯日,晋武帝立杨氏为皇后,还大赦天下。这位皇后是之前元皇后的堂妹,长得漂亮,又有妇德。武帝刚要聘杨氏的时候,她叔父杨珧上表说:“从古到今,一个家族出两个皇后,就没有能保全宗族的。恳请陛下把我这表藏到宗庙里,以后要是真像我说的那样,希望能靠这个免祸。”武帝答应了。

十二月,任命皇后的父亲镇军将军杨骏为车骑将军,封临晋侯。尚书褚略、郭弈都上表说杨骏这人没什么大本事,不能担当国家重任,武帝不听。杨骏得意得不行,胡奋就对杨骏说:“你是靠着女儿更嚣张了啊!我看了这么多朝代,跟皇家结亲的,就没有不遭灭门的,只是早晚的事儿。”杨骏说:“你女儿不也在皇家吗?”胡奋说:“我女儿跟你女儿比,那就是个当丫鬟的命,能有啥影响!”

【内核解读】

咸宁元年(275年)至二年(276年)的这段历史,看似是魏晋交替后的一段平稳过渡期,实则暗藏着西晋统一与东吴覆灭的关键伏笔。透过史书中简练的记载,我们既能看到王朝更迭中权力博弈的残酷逻辑,也能窥见人性在政治漩涡中的挣扎与异化,更能发现决定历史走向的深层结构性矛盾。

权力游戏中的生存困境:君主猜忌与政治暴力

东吴的衰落轨迹在这两年中表现得尤为刺眼。吴主孙皓对重臣贺邵的残酷迫害,堪称专制皇权下政治暴力的典型缩影——因中风失语而去职的贺邵,只因君主的无端猜疑,便遭受"掠考千数"的酷刑,最终被"烧锯断其头"。这种近乎病态的猜忌心并非个例,对楼玄子孙的诛杀、对孙楷的逼仄,直至后来因湘东太守张咏拒缴算缗税而当场处斩、因会稽太守车浚请求赈灾而诬杀,一系列暴行暴露了孙皓统治的致命缺陷:用恐怖维系权力,终将被恐怖反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