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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1章 孝怀皇帝中(第2页)

左积弩将军朱诞跑去投靠汉国,把洛阳城孤立又势弱的情况全说了,还劝汉主刘渊攻打洛阳。刘渊就任命朱诞为前锋都督,灭晋大将军刘景为大都督,带兵攻打黎阳,一下就攻克了。又在延津打败王堪,把三万多男女老幼都扔到黄河里淹死了。刘渊听说这事儿,气坏了,说:“刘景还有脸来见我?老天爷都容不下他!我就想收拾司马家的人,老百姓有啥罪?”就把刘景降为平虏将军。

夏天,大旱,长江、汉水、黄河、洛水全都干涸了,人都能直接走过去。

汉国的安东大将军石勒进犯巨鹿和常山,手下人马达到十多万。他把有身份地位、有文化的人集中起来,单独成立了个“君子营”。他让赵郡的张宾当出谋划策的主心骨,刁膺当得力助手,夔安、孔苌、支雄、桃豹、逯明这些人当手下猛将,并州的那些胡人和羯族人大多都跟着他干。

一开始,张宾喜欢读书,豁达又有大志向,经常把自己比作张良。等石勒打到山东的时候,张宾就跟身边的人说:“我看了这么多将领,就这石勒最厉害,能跟他一起干成大事!”于是提着剑就到军营门口,大喊着要见石勒,石勒一开始也没觉得他有啥特别的。后来张宾好几次给石勒出主意,结果都跟他说的一样。石勒这才觉得他厉害,任命他为军功曹,啥事儿都跟他商量。

汉主刘渊任命王弥为侍中,都督青、徐、兖、豫、荆、扬六个州的军事,征东大将军,青州牧,让他和楚王刘聪一起攻打壶关,任命石勒为前锋都督。刘琨派护军黄肃、韩述去救援。刘聪在西涧打败韩述,石勒在封田打败黄肃,还把他俩都杀了。太傅司马越派淮南内史王旷、将军施融、曹超带兵去抵挡刘聪他们。王旷渡过黄河后,想一路猛冲过去,施融说:“敌人会凭借险要地势偷袭,咱们虽然有几万人,但还是相当于一支军队独自面对敌人。咱们应该先靠着河水坚守,观察形势,再做打算。”王旷生气地说:“你想扰乱军心吗?”施融退下来说:“敌人擅长用兵,王旷却看不清形势,咱们这回死定了!”王旷等人翻过太行山,和刘聪在长平之间遭遇,王旷的军队被打得大败,施融和曹超都战死了。

刘聪就这么顺利地攻破屯留和长子,一共杀了一万九千人。上党太守庞淳献出壶关,向汉国投降。刘琨任命都尉张倚兼任上党太守,据守襄垣。

【内核解读】

永嘉三年(公元309年)的历史记载,如同一幅浓缩的乱世画卷,将西晋末年的政治昏乱、军事颓势与社会危机展现得淋漓尽致。这段史料不仅记录了政权更迭的关键节点,更暗藏着对权力、人性与历史规律的深刻启示,值得从现代视角进行多重解读。

政治决策的短视与战略误判

西晋政权在这一年的表现,堪称“系统性短视”的典型。太傅司马越作为掌权者,其核心决策始终围绕“巩固个人权力”而非“挽救王朝危局”展开:他诛杀缪播等心腹大臣,导致晋怀帝彻底沦为傀儡,朝堂之上人心惶惶;罢黜所有有侯爵的宿卫武官,改用东海国私兵守卫皇宫,看似强化了个人控制,实则瓦解了中央禁军的战斗力与忠诚度,将朝廷安全系于一己之私。这种“内斗优先于外患”的政治逻辑,与现代管理学中的“内耗型组织危机”高度吻合——当核心领导层将精力用于权力倾轧而非系统风险防控时,组织的崩溃只是时间问题。

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汉主刘渊的战略决断。在太史令宣于修之的建议下,刘渊果断迁都平阳,既摆脱了蒲子的地理局限,又借助“气象方昌”的舆论营造,完成了政权升级的关键一步。这种基于现实评估与长远布局的决策,展现了新兴政权的活力。而左积弩将军朱诞投奔汉国后,精准指出洛阳“孤弱”的致命缺陷,更印证了西晋统治核心的空虚——当内部人才持续流向敌对阵营时,政权的合法性与吸引力已荡然无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