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5. 布局南洋(第2页)
被派来监督的太监用鞭子指着他们,“这些丝绸里若掺了次等品,咱的养老银可就没了,你们自个掂量着办。”
晋商们望着彼此,以后每个商埠都蹲着个算盘打得比谁都精的公公,连仓库的老鼠洞都要丈量尺寸,生怕他们藏了私货。这日子,还能活吗?
罢了罢了,有一日算一日。
回到解封的票号时,王通礼发现柜台上多了块新牌子:"奉旨供应"。底下压着的账簿被太监改得面目全非,绸缎的售价定死在"成本加五分",茶叶的销路被限定在山河四省境内。唯一保留的当铺生意,门口却站着内务府派来的"账房先生",连每笔当银都要记录下来,抽成给"皇商监督衙门"。
夜色漫过票号的飞檐,晋商们聚在密室里,看着被分割的商路图垂泪。草原线的驼铃换成了蒙古长调,日本海的船帆飘着马佳氏的旗号,就连自家后院的作坊,都要听太监的吆喝。
某东家突然将算盘砸在地上:“这哪是活路?分明是把我们圈养起来,当只会下蛋的鸡!”
一众掌柜的却左右看着,他们跟谁吃饭都一样,内务府的饭不一定难吃。
王通礼望着满地算珠,忽然想起山西老乡在朝堂上说的"高卖低买本就是生意"——可如今这被掐住咽喉的买卖,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了。
当年老祖冒死出关,上上下下打点,以为留下的是百年大计,千年之基,可曾想到后人有此劫数啊。
远处的更鼓声里,仿佛能听见科尔沁的驼队正碾过他们的商路,马佳氏的船帆正划破他们的海浪,而那些戴着顶戴的太监,正用算盘珠子,一粒粒清算着晋商曾经的辉煌。
翌日
当王通礼的马车碾过京师通往山西的碎石路时,车轮发出垂死的呻吟。
他必须马上回去大本营,稳住地方的人心,等待下一次崛起的机会。
商人不怕一次失算,他只怕晚了基业就毁了。趁着天子还要用他们,必须留下本钱,藏起来。
车帘被山风掀起,露出他袖中藏着的残损账册——上面标着的"直隶绸缎"销量,已被砍去七成。
当马蹄声在隘口骤停,他看见道旁老槐树下,蟒袍在泛着冷光,恰似当年抄家时贴在晋商银库上的封条。
“王掌柜的砖茶,在苏门答腊能卖出三十倍价。”索额图把玩着翡翠翎管,管尖的寒光扫过王通礼惨白的脸。
老四写回来的信,他也看了,触动颇深。袖子里,王子腾送来的孤女所录的粤商走私记录,也让索额图觉得这就是天意。
若非娘娘之志远,下南洋这样的好事还轮不到晋商。再有个三四年,等造船厂里的蒸汽大船纷纷下水,他们赫舍里的船自可以纵横四海,无需分润任何人。
太行山脉的阴影漫过两人脚边,将"南洋"二字埋进更深的黑暗。
王通礼见那神色冷峻的大人抛出个油布包,里面滚出的海图上,马六甲海峡被红笔圈出,旁边批注着的是不算太陌生的"荷兰东印度公司"——那是晋商不曾涉足的贸易禁区,此刻却成了索大人口中的活路。
据家中老四柯尔坤传回来的消息,西方一国荷兰将马六甲作为南洋贸易的中心之一,利用其地理优势,建立了强大的贸易网络,垄断了香料等商品贸易,每年所赚不菲。
听索额图简单说了几句,王通礼的指甲便掐进掌心,血珠滴在账册上的"奉旨供应"四字。
他想起太监督办处,那些公公们连仓库的墙角都要敲三遍,却没想过索额图敢在皇上眼皮底下,凿开一道通往南洋的暗渠。<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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