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6. 拖延出行(第2页)

“皇后娘娘要是生了小太子,”站在宫门口的老嬷嬷念叨,“这宫里的好日子,怕是能比御花园的花开得还旺。”旁边的小宫女听见了,偷偷扯她的袖子,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盼头。

康熙拉着珠兰进了乾清宫,殿门“吱呀”关上,把满宫的期盼都挡在了外头。

珠兰还在笑,指着他道:“说甄氏像画里的仙,依我看,皇上您才是……”

“是什么?”皇帝挑眉,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。

“是怕太皇太后催得紧,才故意说些疯话转移注意力。”珠兰笑着躲开,转身去翻案上的奏折,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,“说吧,是不是又想让我帮你看商部的折子?”

皇帝从身后圈住她的腰,下巴抵在她发顶,声音里带着笑:“还是你懂朕。不过今儿不看账,陪朕下盘棋。”有这样的贤内助,皇帝才不乐意干看着她玩,早拘了她来干活了。现而今,她在乾清宫、南书房都是常客,与大学士们远远撞见,也是寻常事儿。

索尼这老头,还写了折子上来,说后宫干政之事。

什么干政不干政,朕的皇后比三个大学士效率都高,能替朕分担很多文书账目审核工作。

随着事务见多,皇帝精力再旺盛,也需要个专属秘书帮忙。

偏生一群大学士里,有能力的还不敢展露,小心翼翼藏起来,老怕被同僚记恨似的。不怕旁人记恨的那个,干活还得师爷帮忙,没这个能力处理妥帖。

太监们,能管商户就满足了,哪个都不敢往政事上靠。

他不想珠兰走,也是有这个原因在。

窗外的桂花还在落,乾清宫里的烛火暖融融的。

满宫的人都盼着小太子早些来,却不知这对帝后,正趁着这片刻的清闲,把前朝的算计、后宫的期盼,都暂时抛在了棋盘之外。他们啊,玩耍的可乐呵了。

寿康宫

太后也晓得去草原之日又延期了,她心中烦闷,但不敢在慈宁宫露出分毫,回到自己殿里,便显得有几分气闷。

虽说她是太后,实际年纪也不大,一日日守着紫禁城的落日数日子,心已经苍老了。

好不容易皇额娘给了回家看看是希望,却又在往后拖延。

“端敏,你说咱们会不会去不成了。”她握住养女温热的手,摩挲到她手上的茧子,有些心疼,“养身便好,何苦学那些傻小子舞枪弄棒的,手都粗了。”

端敏刚从校场回来,骑装换了旗装,来正殿给养母请安。就听见养母患得患失的在这儿忧心,刚要安稳,自己这日常就心大的母亲已经把心思转移到她的手上了。

自从入宫以后,她最开始每日只是跟着秋冬二人练习一个时辰,身体暖了,便罢了。

可运动也是会上瘾的,尤其是皇后娘娘带着她去了一次校场之后,更是一发不可收拾。

她自觉,马上的世界才是鲜活的,才是属于端敏的。

毕竟,下了马,她要做格格。做皇宫的格格,做王府的格格。

以后,她还会是谁家的福晋,可能是漠南草原的,可能是某家勋贵的。

但是,她想先做端敏。

她与太后说过,太后有听没有懂,此后她便不与养母多谈此事。

珠兰说得对,让母后沉浸在她的世界之中,才是对她最好的。

什么做琪琪格,而不是做太后之类的话,不合时宜。

当真让太后走了心,余生只会带来无穷的痛苦。

□□新觉罗家的媳妇,比□□新觉罗家的女儿,要难多了。珠兰的话言犹在耳,端敏听了,便又给多加了亲密值。

珠兰:这孩子听啥是啥呢。

端敏微笑着回握太后的手,“母后,我不累,每日只骑马罢了,这是缰绳磨出来的。”

太后瞥了她一眼,“你这傻丫头,还想骗我。我在草原上骑马的时候,还没有你呢,你摸摸我的手,和你手上的茧子,可在一个位置。”

端敏一愣,陪着笑了。

太后娘娘手上光滑,哪里还有茧子可寻。

待母女两个又闲话半日,端敏回来自己房间,已经长大不少的贾敏倚着窗边看书。

“怎么今日回来的这般早。”贾敏扭过身子看她,也不行礼了。

端敏自己拿着茶杯倒了茶,喝了一大口,脸上挂上了笑,“母后那里的□□太甜,我赶着回来和你泡的茶。”

贾敏哼了一声,不理会这格格的调皮。

见小姑娘转过去了,端敏也不在意,显然这些年两人就是相处久了,找到了彼此都舒服的距离。

端敏不爱看小姑娘过去战战兢兢的模样,乐意把她养的骄傲起来。

“看到哪一章了?”哟,换了《六韬》在看,敏儿昨日还在对着《资治通鉴》皱眉呢。

“第二章目罢了。”贾敏也不抬头,闲闲翻书,不似看的多详细。

端敏换了家常衣服出来,见她这越看越不耐烦的样子,还以为小丫头在屋里待烦闷了,“不爱这东西,就别看了,我带你去御花园赏花去了。”

“那花,便似这前人所作之书,满篇全都是雕琢,我观之,竟无几句有用之语给后人。”贾敏摇头,颇为不耐。

“怎么就无用了,这可是顶级兵书。”端敏不解。

“有天赋之人,不用和它学,自然领悟兵无常势之真谛。那没天赋的人,生搬硬套,不败才怪。”贾敏眉目间仍然有些不耐,却耐心给端敏格格解释。

啥意思?端敏是个勇将,惯常是不学兵法的。

贾敏扭过身,见她这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,拿帕子捂着嘴笑。

端敏也跟着笑,“罢了,军师啊,您先活动活动吧,都在屋里待了一天了。”

“咱们去景仁宫大书房吧,我再去翻两本。”贾敏点点头,她也每日都跟着格格修习秘法,自己的身体健康了,病痛也少。

只是偶尔忧心家中母亲,但回家团聚时,也不好将宫中秘法泄露,只好假托太医之言,让母亲每日多活动。

可算母亲还听她的,也没怀疑过她胆子有那么大,敢假托贵人之言。

上个月,她回家后,劝了母亲给大哥贾赦谋个出路,宫中都晓得天子最厌恶尸位素餐之人,若是大哥占着爵位而无一丝贡献,迟早要被收拾。

这话儿,她是假托自己听了端敏格格与太后娘娘闲话来的,专门回家告诉母亲早做准备。

母亲十分相信,也真的给在家无所事事的大哥谋划前程去了。

其实她更倾向于海事衙门,只是母亲找了老亲帮忙入火器营,她便不好再改弦更张了。

兵者,诡道也!

贾敏深信之……

太后从正殿窗户往外看,珠兰孝顺,拿着千金不换的纯净琉璃给她这里和慈宁宫换了玻璃窗,看出去清晰许多。

见两个大小敏儿牵着手往外走,一路叽叽喳喳活泼的很,太后心里也舒坦。

偶然的时候,她也会咂摸养女那句,做琪琪格是什么意思。

想想就撂下了,不如叫了宣妃过来,说说家乡话聊聊家乡的花,乐呵一天是一天啊。女人一辈子,都做到太后的位子上了,还能如何不满足呢,要惜福啊,琪琪格。

秋天的南海上,浪头比往年更急,也有人玩儿乐呵了。

挂着“大清”旗号的商船刚驶出杭州关十天,就撞见了三艘挂着黑旗的快船——船头的海盗举着刀呐喊,可仔细看,他们身上的短褂分明是水师的制式,只是撕去了胸前的“兵”字。

“又是换了皮的水师。”商船掌柜躲在舱里发抖,看着海盗抢走半船生丝,才敢让水手往回驶。

这样的事,今年已是第七回。

南洋的航线加密后,那些盘踞在广东、福建的水师,瞧着商船一趟趟运回银子,早红了眼。

白天是朝廷的兵,夜里换身衣服就成了海寇,连郑经的船队都赶来分一杯羹——上个月有艘运香料的船,就是被挂着“明”字旗的船队截了,船员说,带头的将领操着福建口音,倒像是耿精忠的人。

消息传回京城,皇帝在乾清宫对着海图拍了案。

三藩与朝廷的猜忌本就像堆干柴,南洋的银子就是火星,如今海上先烧了起来。

“他们敢动手,就别怪朕不客气。”他对着索额图的奏折朱批:“着海事衙门增派战船,护商亦护疆。”

而时间退回到年初的北方海域,彼时的寿春正站在船头,望着辽东半岛的海岸线出神。

她手下的船队原在渤海湾“游猎”——说是当了海贼王,实则替珠兰手下的掌柜们盯着北方的私盐与皮毛生意,也做南方的丝绸和粮食买卖。

大姐儿手下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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